青石板上,阴煞侵蚀的痕迹如同墨渍般斑驳。沈括收敛起指尖跳动的纯阳雷火,目光落在皇室老祖赵胤消散的方向,那缕若有若无的皇道龙气尚未完全褪去,在夜色中勾勒出无形的屏障,将残余的邪祟气息隔绝在外。
“沈兄,皇城司已封锁周边区域,正在清点邪阵残留物。”顾千帆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枚泛着黑气的青铜符牌,“这是从圣主座驾残骸中找到的,上面刻着幽冥圣教的暗纹,似是用于调动外围势力的信物。”
沈括接过符牌,指尖纯阳气息微吐,符牌表面的黑气瞬间被灼烧殆尽,露出里面细密的沟槽:“暂时封存,后续或许能借此顺藤摸瓜。对了,三皇子殿下那边可有动静?”
“殿下正带着亲卫在宫门外等候,说是要与您商议后续防护事宜。”顾千帆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赵瑗身着月白常服,快步走来,脸上带着难掩的焦灼。
“沈兄,观星台一战虽暂退邪祟,但父皇那边……”赵瑗话未说完,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咳打断。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角楼阴影处,皇室老祖赵胤的身影再次显现,只是比之前更加佝偻,脸色添了几分灰败,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
“老祖?!”赵瑗惊得驻足,他自幼只在皇室秘录中见过老祖的画像,从未想过会在此刻相见。
赵胤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四周,声音压得极低:“此处并非说话之地,随老夫去龙脉殿。有些事,该让你知晓了。”
龙脉殿位于皇宫最深处,殿内幽暗,中央地面镶嵌着一块丈许见方的墨玉,正是大宋龙脉的核心所在。墨玉上方悬浮着一缕淡淡的金色气流,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煌煌正气。
“老祖,您深夜唤我与沈兄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赵瑗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赵胤走到墨玉旁,指尖轻触金色气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皇孙,你可知陛下近半年为何久居深宫,不理朝政?”
赵瑗一愣,随即摇头:“宫中只传父皇龙体欠安,需静养调理……”
“哪是什么龙体欠安!”赵胤猛地提高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是圣主!他以邪术‘噬魂咒’暗中操控陛下,借陛下之名安插党羽,搅乱朝局!若不是此次观星台邪阵引动地脉,老夫强行苏醒,恐怕这大宋江山,早已沦为幽冥圣教的囊中之物!”
“什么?!”赵瑗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父皇他……”
“此事千真万确。”沈括上前一步,语气凝重,“之前查办永嘉侯案时,臣便发现宫中存在异常阴煞波动,只是未能找到源头。如今想来,那波动正是‘噬魂咒’逸散所致。”
赵胤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沈括:“沈小友,老夫唤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陛下被邪术操控日久,寻常手段难以破除,需借你纯阳之力,配合龙脉正气,方能驱散咒印。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色更加苍白:“老夫借龙脉苏醒本就逆天而行,此次再引龙脉之力辅助解咒,恐怕……”
“老祖!”赵瑗急忙上前,声音哽咽,“万万不可!您若出事,我大宋……”
“皇孙,国之将倾,老夫岂能坐视不理?”赵胤打断他,目光坚定,“明日寅时,你带沈小友入宫,老夫会在龙脉殿布下‘聚阳阵’。沈小友,届时需劳你以纯阳雷火为引,从陛下百会穴注入,与龙脉正气一同破除邪咒。切记,过程中需保持气息稳定,稍有差池,不仅陛下性命难保,龙脉亦会受损。”
沈括郑重颔首:“晚辈定不辱命。”
次日寅时,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沈括与赵瑗便带着几名心腹亲卫,悄然入宫。沿途的宫娥太监见此阵仗,皆是面露惶恐,却无人敢多问——赵瑗早已以“为陛下请医”为由,提前封锁了入宫通道。
行至龙脉殿外,便见赵胤已等候在门前,身上的玄色常服被金色气流缠绕,整个人如同与龙脉融为一体。他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推开殿门:“陛下已被老夫以龙脉之气护住心脉,速随我来。”
殿内,皇帝赵祯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墨玉之上,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如同实质般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赵胤走到墨玉旁,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墨玉上方的金色气流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光柱,将皇帝笼罩其中。
“沈小友,动手!”
沈括深吸一口气,身形一跃,落在皇帝身前。他双手结印,纯阳雷火在掌心凝聚,化作一缕细长的金芒,缓缓靠近皇帝的百会穴。金芒触及黑气的瞬间,刺耳的嘶鸣声响起,黑气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却又在邪咒的操控下,疯狂反扑。
“坚持住!邪咒已到临界点!”赵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维持聚阳阵已耗尽他大半力气。
沈括咬紧牙关,加大纯阳雷火的输出。金芒如同利剑,强行穿透黑气,注入皇帝体内。皇帝猛地浑身一颤,口中喷出一口黑血,眼中的浑浊渐渐褪去,露出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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