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坠落的感觉戛然而止,林轩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片破碎的黑暗虚空之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它们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微微发光的状态。
这种感觉无比熟悉,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被陈虎射杀后,灵魂被系统抛入试炼,站在那片通往虚数之树的红色荒原上一样。
他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意识体。
“哎你大爷啊,流光忆庭……给我我干哪儿来了?这TM还是国内吗?”
他环顾四周,这片空间光怪陆离,到处漂浮着破碎的平台和扭曲的建筑残骸。
一些小型的、形态怪异的怪物在这些残骸间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轩的存在,径直从他的意识体中穿了过去。
他的目光最终被前方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梦泡所吸引。
那应该就是知更鸟的核心梦境了。
梦泡的内部景象混沌而危险。
无数如同荆棘般的黑色烟雾在其中翻涌、纠缠,那些就是黑天鹅提到过的“梦魇”。
而在这些梦魇之间,还有一些体型更大、面目狰狞的可怕怪物在来回踱步,它们是忆域迷因,梦境的守卫,也是腐坏的肿瘤。
它们的存在让整个梦泡都透着一股不祥与压抑的气息。
穿过层层翻涌的梦魇和巡逻的迷因,林轩的视线最终聚焦在了梦泡的最中心。
那里,悬浮着一个由金色光线编织而成的巨大鸟笼。
一个穿着礼服、有着淡蓝色长发的少女,正孤零零地坐在笼子冰冷的地板上。
她蜷缩着身体,双臂抱着膝盖,低垂着头,柔顺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只留下一个脆弱而无助的剪影。
看到知更鸟被困在笼中,林轩心头一紧,立刻朝着那个巨大的梦泡冲了过去。
他伸出半透明的手,用力敲打着梦泡那层看似脆弱的薄膜,大声呼喊着。
“知更鸟!知更鸟!看这里!”
然而,他的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
梦泡之内,无论是低头不语的知更鸟,还是那些巡逻的忆域迷因,都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他的存在,似乎与那个世界完全隔绝。
他的呼喊虽然没能传进梦泡,却惊动了周围那些原本无视他的小型怪物。
它们纷纷转过布满复眼的头颅,锁定了林轩这个不速之客,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啸,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去!”
林轩暗骂一声,立刻意识到现在没人能帮自己了。
他下意识地模仿着刚降临匹诺康尼时的动作,右手向前一探,意念集中。
下一秒,那根熟悉的金属棒球棍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握紧球棍,迎着扑上来的怪物群,左一下右一下地挥舞起来,打得异常吃力。
“怎么这么难打?明明在游戏里面……”
一棍砸在一个怪物的甲壳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对方却毫发无伤地继续冲撞过来。
他狼狈地躲闪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苦笑起来。
“对了,我忘了……现在我是毁灭主单通啊……谁来帮帮忙啊……”
没有队友的辅助和增益,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面对这些最底层的梦境生物都如此艰难。
就在他左支右绌,连续挥舞了十几下,感觉手臂都开始发酸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手中的棒球棍开始微微震动起来,并且从内部透出了一丝柔和的白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球棍的震动也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苏醒。
“啊?啥情况?”
林轩一边狼狈地招架着那群小型怪物不知疲倦的冲撞,一边飞速转动着脑筋。
手中棒球棍的异样震动和光芒,让他猛然回想起了一个细节,一个他当时并未在意的、现在看来却无比荒谬的可能。
(一开始降临的时候……我好像是打了个响指,随口念了句‘不灭三阵’,然后身上就真的被治疗了……难不成,这些游戏里的台词和动作,在这里是某种……充能或者触发机制?)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他瞥了一眼越聚越多的怪物,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羞耻?中二?
在这种生死关头,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看见,就算被看见了,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下定决心,猛地一棍将面前的几只怪物扫开,借力向后一跃,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别扭,模仿着游戏里开拓者主角的姿势——身体微沉,左手前伸,右手将棒球棍扛在肩上,摆出了一个在游戏动画里看起来帅气无比,但在现实中做起来羞耻感爆棚的动作。
紧接着,他将所有的信念灌注于声音之中,中气十足地大喊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开关被启动。
他手中的棒球棍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强烈的光芒甚至让他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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