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联军开始调动。
韩信率领三万部队，大张旗鼓地向西进军，做出要夺回粮道的姿态。
联军主力则在夜色掩护下，秘密移向巨鹿以东的山里埋伏。
赵戈站在城头，目送韩信部队消失在夜色中。
“将军，韩将军能成功吗？”身旁的部将低声问道。
赵戈望着远方的黑暗，轻声道：“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升起。”
翌日，蒙毅先锋抵达巨鹿城外十里处扎营。与苏角的营地不同，蒙毅的营地布置得极为精妙，暗合兵法要义。
站在城头观望的赵戈不禁感叹：“不愧是蒙恬之弟，营地布置攻防易转。”
章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蒙毅用兵，最重地利。他选择的营地，必定攻守兼备。”
“依章将军看，蒙毅会如何行动？”
章邯凝视远方秦军营地，良久才道：“蒙毅必已得知韩信率军西进的消息。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相信这是我军主力。他一定会...试探。”
果然，当日下午，秦军派出数支小股部队，从不同方向对巨鹿城进行试探性攻击。
赵戈命令守军谨慎应对，既不让秦军看出城中空虚，也不暴露真实火力。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持续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时分，秦军才停止进攻。
当夜，赵戈接到韩信密报：蒙毅派出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尾随他，但主力仍在巨鹿附近。
“蒙毅果然谨慎。”赵戈对章邯道
“他只派了少量部队监视韩信，主力仍盯着巨鹿。”
章邯点头：“这正是蒙毅的风格——谋定而后动。他在确认巨鹿虚实之前，不会全力出击。”
“那我们就给他一个确认的机会。”
赵戈果决下令，“明日大开城门，放百姓出入。”
章邯一惊：“将军，此举太过冒险！若蒙毅趁机攻城...”
“就是要他攻城。”
赵戈微笑，“不过不是真攻，而是试探性的攻击。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巨鹿确实空虚，才会全力出击，落入我们的陷阱。”
章邯恍然大悟：“将军高明！”
第三日，巨鹿城门大开，百姓自由出入。城头守军明显减少，旗帜也稀疏了许多。
蒙毅果然派出更多部队试探，甚至一度攻上城墙，但都被“艰难”击退。
当夜，探马回报：蒙毅主力开始向巨鹿移动。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巨鹿城头火把摇曳，映照着赵戈凝重的面容。
他望着远方秦军营地，那里似乎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显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韩信应该已经就位了吧。”他轻声自语。
“将军，一切已按计划部署完毕。”
部将低声禀报，“城门虚掩，守军已减半，旗帜也按您的要求撤换。”
赵戈微微点头，手心却已渗出冷汗。
这个计划太过冒险，就像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面对蒙毅这样的对手，不出奇招难以取胜。
天色微明时，远方响起低沉的号角声。
秦军开始出营列阵，黑色的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赵戈眯起眼睛，看到中军大旗下，一名银甲将领端坐马上。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凡的气势。
“那就是蒙毅...”赵戈眼睛眯了眯。
随着太阳升起，秦军阵型完全展开。
赵戈意外，蒙毅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派出了数支小队，从不同方向接近城墙，进行试探性攻击。
“他在怀疑。”
章邯不知何时来到赵戈身边，“蒙毅生性多疑，不会轻易中计。”
赵戈心沉了下去。如果蒙毅不上当，那么整个计划都将落空。
这时，西方突然升起三股狼烟——这是韩信发出的信号，表示他已经与秦军交上手。
蒙毅显然也看到了狼烟。他立即下令鸣金收兵，那些试探的小队迅速撤回本阵。
“他发现了？”赵戈握紧剑柄。
出乎意料的是，撤回的小队刚刚归阵，蒙毅就突然下令全军出击。战鼓雷动，三万秦军向巨鹿城涌来。
“来了！”
赵戈高喊，“全军戒备！”
秦军的攻势比预想的更加凶猛。
蒙毅的部队不像苏角那样一味强攻，而是分成数个波次，轮番冲击城墙。
他们带来了大量攻城器械，其中一种新型的云梯可以快速搭上城墙，守军根本来不及推倒。
“放箭！放箭！”赵戈亲自指挥弓弩手射击。
箭雨倾泻而下，秦军士兵纷纷倒地，但后续部队毫不畏惧，继续前进。很快，就有秦军登上了城墙。
“堵住缺口！”赵戈拔剑冲向那段城墙。
战斗顿时进入白热化。
赵戈肩伤未愈，每挥一剑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牙坚持。
守军虽然奋勇抵抗，但在秦军凌厉的攻势下，渐渐落入下风。
“将军！东门告急！”
“西门需要增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赵戈心中警铃大作，蒙毅的用兵远超他的预期。这绝不仅仅是试探性攻击，而是真正的全力强攻。
“关闭城门！全军上城墙防守！”赵戈当机立断。
命令刚下，更坏的消息传来：项羽和刘邦的伏兵在城东山区遭遇苏角部队伏击，正在苦战。
赵戈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蒙毅不仅识破了他们的计策，还来一出计中之计，反过来给他们设下了圈套。
“韩信呢？韩信在哪里？”他急切地问。
“韩将军被秦军堵截在西面，也在苦战！”
三面受敌，全线告急。赵戈望着城外如潮的秦军，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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