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统一六国后,收缴的天下兵器熔铸成的铜人之一。”张良轻声道
“始皇帝以为,收尽天下兵器,便可永保太平。殊不知,真正的兵器,藏在人心里。”
赵戈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
“得民心者得天下。”
张良转身,目光炯炯,“赵王若想成就大业,不在于拿下多少城池,收服多少军队,而在于能否赢得民心。”
赵戈郑重行礼:“多谢先生指点。”
张良摆手:“良不过是个说客而已。赵王既然已到咸阳,想必已有全盘计划。良只提醒一件事——”
他压低声音:“小心赵高狗急跳墙。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未出。”
“什么王牌?”
张良摇头:“良也不知。但以赵高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将军务必小心。”
告别张良后,赵戈回到城西宅院,心中波澜。张良的提醒让他警觉,赵高确实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传令!”
赵戈对亲兵道:“加强对赵高和子婴的监视。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
“将军,这是今日宫中传出的消息。”陈胥这时走进来,呈上一卷密报
“赵高昨日深夜密会禁军统领王贲,谈话内容不详,但王贲离开时面色凝重。”
赵戈接过密报,眉头微蹙:“王贲...是王翦的孙子吧?”
“正是。王家世代为将,在军中威望甚高。赵高拉拢他,恐怕所图非小。”
赵戈站起身,在室内踱步。窗外的咸阳夜景沉静而诡秘,这座千年古都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我们在宫中的布局还要加强。”
赵戈停下脚步,“特别是子婴和赵高的贴身侍卫,必须要有我们的人。”
陈胥面露难色:“赵高生性多疑,身边侍卫都是跟随多年的心腹,很难渗透。子婴那边倒是容易些,他最近正在更换宫人,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三个。”
“不够。”
赵戈摇头,“我要的是能随时掌握他们一举一动的眼线。”
他走到案前,提笔疾书:“传令给黑石谷,让天放选派二十名精锐死士,三日内潜入咸阳。这些人要擅长伪装,最好原本就是咸阳人氏,有家室在此的优先。”
陈胥惊讶:“将军是要用他们的家人作为...”
“不!”
赵戈打断他,“他们家人在咸阳,才更懂得守护这片土地的意义。告诉他们,任务完成后,无论成败,他们的家人都将得到最好的照顾。”
陈胥肃然起敬:“我明白了。”
“另外,”赵戈继续道
“我们要开始收拢民心了。”
他展开一幅巨大的咸阳地图,手指在几个区域划过:“这些地方的百姓,最近生活如何?”
陈胥叹息:“很不好。赵高为了筹备军费,加征了三赋,许多百姓已经揭不开锅。城南甚至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惨剧。”
赵戈眼中露出痛色:“是时候让百姓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当夜,一队神秘人悄然出现在咸阳街头。他们不像寻常施粥的善人那般张扬,而是选择在夜深人静时,将米粮悄悄放在贫困人家的门前。
随米粮附上的不是任何教派或势力的标识,而是一句简单的话:“暴秦无道,张楚将至,再忍耐些时日。”
同样的字句,也开始在咸阳的各处市井间悄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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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战场,局势依然僵持。
项羽帅帐内,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耐心。连日的僵持让他焦躁不安,眼眸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已经半个月了!为什么还突破不了刘邦的防线?”项羽对着麾下将领怒吼。
项庄硬着头皮回道:“将军,刘邦据守崤山天险,易守难攻。而且...赵戈的军队一直在骚扰我们的后勤线,军粮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范增轻咳一声:“将军,老朽以为,我们中了赵戈的圈套。他让韩信援助刘邦,却始终不肯全力出击,分明是要让我们两败俱伤。”
项羽一拳砸在案几上:“那你说该怎么办?退兵吗?”
“不!”
范增眼冒精光,“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派使者去见刘邦,许以重利,让他反戈一击。同时暗中调兵,准备一举击溃赵戈。”
项羽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就依亚父之言!”
而在崤山上的刘邦军营地,气氛同样紧张。
“沛公,军中粮草只够十日之用。”张耳忧心忡忡地汇报
“项羽若是再围半个月,我们就要断粮了。”
刘邦却显得异常平静:“放心,赵戈比我们更着急。他不会坐视我们被项羽消灭的。”
曹参不解:“可赵戈若是真想救我们,为什么只派韩信带着三万人来做做样子?”
刘邦轻笑:“这就是赵戈的高明之处。他既要我们牵制项羽,又不愿我们壮大。不过...”
他走到营帐口,望着山下楚军的营火:“我们也该为自己打算了。传令下去,让在咸阳的人加快行动。若是能说动子婴开城投降,这灭秦的首功就是我们的了。”
卢绾兴奋道:“沛公英明!只要我们先入咸阳...”
“不!”
刘邦摇头,“现在入咸阳就是找死。我们要的是名声,是民心。传令各营,从明日开始,每天省下一半军粮,救济沿途百姓。”
“这...军中本来就已经缺粮了啊!”
“照做就是。”
刘邦眼底露出锐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赵戈懂,项羽不懂,而我们...必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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