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绕,回到了最初那句“计策能否成功,不在于敌方谋士是否聪明,而在于他们的主公是否英明”之上。
“此话在理。”曹操不由点头。
林阳继续道:“况且袁绍向来无远虑,此番用计,声东击西之下,以袁绍之才,未必真能看出。”
“那郭图、审配虽并非‘庸才’,但却不会考虑主公都不去考虑的事情。只想着对袁绍言听计从,忘了自己是个谋士的身份。”
“沮授田丰,虽然可能会看出,但袁绍却根本不会听。”
“所以,奉廉兄所言,实是无需担忧。”
一番总结后,郭嘉听了连连点头。
“那白马之围,又该何解?”曹操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上,开始提问。
林阳笑了笑,手指在“白马”那个点上划了一个圈。
“先前说到颜良分兵。”
“分兵为的是救急,在袁绍眼中,延津显然更重要,那分走的兵力势必会更多!”
“并且,因为要应对开战的可能,留下的,必然是残部!”
“如此一来,白马城下兵力势必空虚,司空可亲率一支精锐轻骑,脱离大队,借夜色与地形掩护,绕道奇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白马!”
“依旧是一个‘快’”!
“出兵快,奇兵也快!”
“一虚一实,声东击西,方为用兵奇策!”
话音落下,林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畅快。
这套计策,曹老板肯定早就想好了,有正确答案在历史车轮上刻着,自己不过是复述一遍,装个高人罢了。
然而,他面前的曹操和郭嘉,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这叫猜?
这计策,分明就是昨日,在司空府议事厅里,由荀攸、贾诩两位顶级谋主合力推出,最后由他曹操亲自拍板定下的详细方略!
从佯攻延津,到分兵奇袭,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一模一样!
甚至有些细节,更加完善,讲的更加透彻!
林阳看“孟良”那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
“子德兄,这等计策,听起来虽然有些冒险,但却是最符合司空用兵之习惯。他素来善出奇兵,不拘泥于常理。而且,这计策又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我军兵力不足的劣势,化劣势为优势。除了此计,还能有更好的吗?”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司空乃是雄主,他既然要出兵,那必然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这不过是些胡乱猜测,你听听也就罢了,切莫当真。”
他这话说得是实实在在,毕竟自己也就是抄个正确答案而已。
然后在这酒桌上,跟自己两个老大哥闲扯一下,吹吹牛批罢了。
可这话落在曹操和郭嘉耳朵里,却又成了“高人故作谦逊”的托词。
“澹之高见,为兄佩服!”曹操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波澜。
“那澹之以为,此番奇袭白马,当派何人为先锋,方可一战而定?”郭嘉见火候已到,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林阳闻言,呵呵一笑。
“那颜良乃袁绍麾下名将,勇冠三军。要对付此等猛将,先锋人选,必须具备万夫不当之勇,更要有一击必杀之能。”林阳放下酒杯,语气沉稳,“我观司空帐下,能担此任者,唯有一人。”
他看着曹操,缓缓吐出两个字。
“关羽关云长。”
“云长?不可不可!”曹操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关云长曾言,立功报恩即走,如此一来,岂非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哈哈,”林阳摇摇头,“兄长此言差矣。”
“司空帐下猛将虽也如云,但是能于万军之中取颜良首级者,只关羽一人。”
“此战,若不能一战而定,那颜良势必会想袁绍求救,待袁绍反应过来,派兵支援,岂不是要糟?”
“因此,依旧是当‘快’则‘快’,此时此刻,这把刀,也必是快刀,那还非关云长莫属!”
曹操端起酒杯,叹了口气。
关云长,他不是没考虑过。
这的确是作先锋的最佳人选。
关羽勇猛过人,对付那颜良必然得心应手。
而且他义薄云天,此战若派他出战,他为报恩,岂能不用全力?
但是,他立功了,就代表快要走了。
他心里不舍得啊!
正因为心里犹豫,所以在议事之时,他才说再去考虑考虑。
如今听林阳这么一分析。
的确,如果不直接把颜良拿下,解了白马之围,那前面的奇计可能成为笑话,反倒被袁绍拖入危局。
如果有猛将而不用,和没有不也差不多?
罢了罢了。
当用则用。
见孟良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林阳只当他脑子又转不过弯了。
等了会儿见他恢复如常了,才继续道:
“若再派一人辅之,当选张辽张文远。此人智勇兼备,有大将之风,且与关云长有旧,配合起来,必能相得益彰。”
曹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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