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州回来后,林凡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与周明那边保持紧密的电报联系,确认秋装生产进度;通过李科长的引荐,开始谨慎地接触市工商局市场监管科的王副科长,反映情况;同时,省城办事处的日常运营和客户维护,主要落在了苏晚晴和苏明肩上。
苏晚晴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细致。她不仅将客户关系维护得井井有条,耐心解答各种咨询,还将秋装预售订单整理得清清楚楚,随时准备对接发货。每天晚上,她都会等林凡回来后,仔细汇报当天的情况,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她的存在,像一股清泉,滋润着林凡因四处奔波而焦灼的心田。
林凡则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白天,他要么在外面跑关系,要么和苏明一起规划接货、仓储和分销的细节;晚上,则和苏晚晴一起分析形势,调整策略。他明显地瘦了,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锐利。苏晚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默默地帮他泡好热茶,准备好夜宵,用细致的关怀缓解他的疲惫。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办事处和苏明核对货运单据,温州周明的加急电报到了。电报内容简短却令人振奋:“货已齐备,明日发运,凭单号XXXXX至金水站三号货场提货。周明。”
终于等到了!林凡和苏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和一丝紧张。这批秋装是“新风”转型的关键,也是应对赵国华打压的重要武器,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苏大哥,你立刻去一趟火车站货运处,找我们相熟的那个老刘调度,确认一下这个单号,问问大概什么时候到货,提货需要什么手续。务必确保货到后能第一时间提出来!”林凡吩咐道。
“好!我马上去!”苏明拿起电报,匆匆出门。
林凡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对正在整理资料的苏晚晴说:“晚晴,准备一下,货一到,我们立刻组织验货、分拣,然后按照预售订单地址,尽快发往各地客户。时间紧迫,要抢在赵国华反应过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
“嗯!”苏晚晴用力点头,眼中闪着光,“样品和订单明细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第二天一整天,办事处都处在一种紧张的期待中。根据苏明打听的消息,货物预计在傍晚抵达。林凡让苏明提前雇好了两辆人力三轮车,在货场附近等候。
傍晚时分,林凡、苏明带着雇来的两个力工,早早来到了金水站三号货场。货场里堆满了各种货物,人来人往,嘈杂不堪。空气中弥漫着煤灰、汗水和各种货物混杂的气味。
找到货运办公室,出示提货单,办理手续,一切顺利。工作人员指引他们到一堆用麻袋和草绳捆扎得严严实实的货包前。
“就是这些了,一共二十件,点清楚签字。”工作人员递过货单。
看着堆成小山的货包,林凡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仔细核对了件数和外包装上的标记,确认是“振华厂”的发货,便让力工开始装车。
“等等!”苏明比较细心,他蹲下身,摸了摸最上面一个货包的封口,又看了看麻袋的成色,眉头微皱,“林子,这麻袋……好像有点太新了?捆扎的绳子也不像是温州那边常用的那种。”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也蹲下来仔细查看。确实,麻袋是那种比较粗糙但崭新的再生布,而之前周明发货,用的多是些半旧的、印着其他字样的麻袋。捆扎的草绳也显得比较干爽,不像长途运输后应有的潮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拆一包看看!”林凡当机立断。
苏明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小心地割开一个货包的绳子,掀开麻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服装,用牛皮纸简单包裹着。他拿起最上面一件,抖开——是一件灰蓝色的、款式普通的男式工装夹克!面料粗糙,做工简陋,根本不是什么秋装新款!
林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把抢过夹克,翻看领标——空空如也!再撕开其他牛皮纸包,全是类似的廉价工装!
“调包了!”苏明失声叫道,声音都在发抖。
林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凉!他疯了一样扑向其他货包,用刀划开,一件件查看——全是廉价工装!没有一件是“新风”订的秋装!
二十个货包,价值近五千元的秋装新品,全部被调包成了不值钱的破烂!
“怎么会这样?!周明他……”苏明又惊又怒,几乎要瘫倒在地。
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捡起地上被割断的草绳和麻袋碎片,又仔细看了看货包上的标记。标记是用黑色毛笔写的“振华”字样和编号,字迹有些潦草。
“不对……不一定是周明。”林凡的声音异常冷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如果是周明搞鬼,他没必要发空包,直接说货没生产或者被扣了更简单。这更像是……货物在运输途中被掉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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