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商队第一批返回的人员是在一个傍晚抵达凉州的,比预想的还要快上几日。
领头的依旧是那名机灵的队员,他身后跟着十匹神骏的西域良马,立刻引起了轰动。
乔兰菁闻讯,立刻与乔山毅、乔海阔赶到西北大仓。
“东家!”那队员兴奋地行礼,“马领队和方先生让小的先带这批马回来!龟兹那边交易顺利,后续的玉石毛皮等大宗货物,由马领队押运,不日也将抵达!”
乔山毅围着那十匹马转了一圈,啧啧称赞:“好家伙!这骨架,这蹄子,果然是西域良驹!比咱们这边常见的马强上一大截!”
乔兰菁仔细看了看马匹的状态,点了点头,随即果断下令:“山毅哥,立刻安排人手,用上好的草料和水伺候好这些马,让它们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你亲自带着这批马,送去萧世子军中。”
乔海阔有些不解:“四妹妹,这批马价值不菲,不留着咱们自家用,或者转售吗?军中……怕是给不了市价。”
乔兰菁目光沉静,看向军营的方向:“此刻边境风声鹤唳,军中比我们更需要这些良驹。它们或许能多换下几匹疲老战马,关键时刻便能多几分胜算。这不是生意,是心意,也是我们乔家该做的。”
她顿了顿,对那送马回来的队员道:“你详细说说,龟兹后续情况如何?马三和方先生有何打算?”
队员连忙回话:“回东家,马领队和方先生已在龟兹初步站稳脚跟,租下了一个小院落脚。凭借首批货物建立的信誉,已有其他西域商号主动来接洽。方先生打听到,更西边的大宛国盛产宝马,且与龟兹素有商道往来。马领队意欲,待后续货物交接完毕,便带着部分精锐,跟着可靠的商队前往大宛,探寻长期合作的马源!”
乔兰菁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马三和方先生思虑周全,此举甚好!若能打通大宛的马源,其意义远胜寻常货物。你休息两日,再带我的信和一批补充的货物返回龟兹,告诉马三,一切以稳妥为上,银钱方面不必吝啬。”
次日,乔山毅便押送着十匹西域良马,来到了萧景珩所在的军营。
萧景珩闻讯出迎,看到那些精神抖擞、体型优美的骏马,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山毅兄!这是……”
乔山毅拱手笑道:“世子爷,这是‘玖’商队从西域龟兹换回来的第一批良驹,四妹妹特意吩咐,即刻送来军中,以供驱使。”
萧景珩上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马匹强健的脖颈,连连赞叹:“好马!真是雪中送炭!如今边境摩擦日频,军中正缺此类良驹充作斥候与将领坐骑!兰菁她……总是想得如此周到。”
他看向乔山毅,语气郑重,“代我多谢她!此情,我军中上下铭记于心。”
乔山毅摆摆手:“世子爷客气了,保家卫国,乔家义不容辞。只盼这些马儿能在战场上多尽一份力。”
萧景珩命人将马匹妥善安置,又详细询问了商队情况与西域见闻,乔山毅一一作答。
送走乔山毅,萧景珩立刻去寻骆北辰。
骆北辰正在校场操练士兵,见到萧景珩带来几匹如此神骏的西域马,也是大吃一惊。
“乔四妹妹送来的?”骆北辰抚摸着马匹光滑的皮毛,眼中满是欣赏,“这份礼,可太重了!”
萧景珩嘴角微扬,与有荣焉:“她做事,向来有章法。此举不仅助益我军,更是向朝廷表明乔家与国同心的立场。”
他看向骆北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来,咱们这位未来的连襟家,不仅是商贾巨擘,更是忠义之家。”
骆北辰重重点头,握紧了拳:“如此,我更需奋力杀敌,方能不负……不负众人期望。”
他想起怀中那枚温润的玉佩,眼神愈发坚定。
乔府内,乔兰菁并未因商队的初步成功而放松。
她召集了乔海阔和孙娘子。
“海阔哥,军需药材储备清单可拟好了?”
“拟好了,”乔海阔递上一份清单,“按四妹妹你的要求,金疮药、止血散所需的三七、白芨、仙鹤草等已加大收购力度,库存储备较上月增加了三成。”
乔兰菁仔细看过,点头:“还不够,继续收。另外,让药圃那边,凡适合制作伤药的药材,下一季扩大种植。”
她又看向孙娘子:“孙管事,药材区的伙计,可能抽调几人,由你亲自带着,加紧赶制一批标准化的金疮药和止血散?不必精美包装,但求药效扎实,便于携带使用。”
孙娘子毫不犹豫:“没问题,东家!属下即刻去安排,保证尽快赶制出来!”
乔兰菁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沉静:“边境局势一触即发,我们必须走在前面。这些准备,但愿用不上,但绝不能需要时没有。”
“是!”两人齐声应道,神色肃然。
乔家的力量,如同精密的器械,在乔兰菁的调度下,开始围绕着可能到来的战争,高速而有序地运转起来。
十匹良马,只是投石问路,其后蕴含的深意与准备,才是真正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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