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司长老院的大殿,檀香与魂火的气息在晨光中交织。
十二根盘龙石柱撑起穹顶,柱身的守夜魂纹泛着淡金光,将殿内照得肃穆。倒计时540天的晨钟余音未散,七位核心长老按位次端坐,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投向主位——那里坐着的“陈金河”,银灰色发丝虽与记忆中无异,指尖却总在无意识地摩挲袖口,像藏着什么心事。
“金河兄,”左侧首位的张长老突然开口,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案几,“昨日玄铁矿区的煞气波动异常,你既已回归,为何不亲自去查看?反倒让陈默那孩子代劳?”
伪金河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他昨晚刚与陈默在矿道密会,此刻被问起,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刚回守夜司,事务繁杂,阿默去也一样。”
“一样?”张长老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青铜符牌震得跳起来,“他能像你一样,知晓三百年前玄阴教的‘煞气化龙阵’布防?能像你一样,调动禁地的‘镇魂钉’?”他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你根本不是金河兄!你是高维的克隆体!”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大殿。其他长老瞬间起身,魂火刀、骨杖同时指向伪金河,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张长老慎言!”陈念的断刀横在伪金河身前,魂焰在刀身凝成屏障,“父亲刚回,你怎能……”
“慎言?”张长老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块幽蓝的晶体——是高维改造体的核心碎片,“前日我在你住处发现的!这碎片上的极寒能量,与三百年前幽烬灾难时的高维能量一模一样!你敢说这不是你的?”
伪金河的脸色彻底白了。那是他上次击杀高维影卫时,不慎遗落的碎片,竟被这老东西捡去了。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张长老的骨杖指向伪金河的胸口,“你以为模仿金河兄的笔迹、记得守夜司的旧事,就能蒙混过关?我早就察觉你不对劲——金河兄从不喝碧螺春,你却每日必饮;金河兄的‘守夜魂火’是淡金色,你指尖的能量却总泛着幽蓝!”
伪金河猛地起身,半混沌能量在周身炸开!淡金与幽蓝交织的光浪将逼近的长老们震退,殿内的盘龙石柱被能量扫过,竟留下道道浅痕。“是又如何?”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没了之前的温和,“我是克隆体,却比你们这些守旧的老东西更想守住母星!”
“还敢狡辩!”张长老的骨杖顶端魂晶爆发出幽蓝光,竟不是守夜魂火的淡金,而是与高维同源的极寒!“高维的走狗,受死!”
骨杖带着极寒之力劈向伪金河的核心。陈念的断刀仓促迎上,魂焰与极寒碰撞,竟被瞬间冻结,断刀“当啷”落地。
就在这时,一道金甲身影如闪电般冲入院殿,混沌能量凝成拳锋,精准撞在骨杖侧面。陈默的金甲挡在伪金河身前,原石心印记亮得刺眼:“张长老,你暴露得太早了。”
他抬手一挥,金甲能量在半空凝成光幕——上面是伪金河提供的“高维极寒星弹工厂坐标”“运输舰识别码解析图”“能量塔防御盲区标记”,每一项都精准对应着星舰演练时的探测数据。
“这些是他昨夜交给我的。”陈默的目光扫过众长老,“若他是高维走狗,为何要给我们高维的核心情报?”
长老们的动作僵住了。光幕上的情报太过关键,绝非编造可得。
张长老的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伪金河竟会反水提供情报。他眼神一狠,突然从袖中摸出张暗符——符上的纹路扭曲如蛇,正是高维的“自爆符”!
“既然被识破,那就同归于尽!”张长老将暗符往伪金河身上拍去,“主母说了,留不下你,就毁了你!”
伪金河瞳孔骤缩。他能躲开,可身后就是几位长老,一旦自爆符炸开,整个大殿都会被极寒能量吞噬。几乎是本能,他猛地转身,用后背迎向暗符——
“轰!”
自爆符在他背上炸开,幽蓝的极寒冲击波瞬间席卷大殿。陈默的金甲及时展开混沌领域,将大部分能量挡住,但伪金河还是被掀飞出去,撞在盘龙石柱上,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克隆核心处炸开个血洞,幽蓝的核心碎片混着血沫飞溅。奇怪的是,碎片落地时,竟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陈金河的魂火印记,正随着核心受损,一点点从碎片中渗出。
“你……”张长老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魂焰贯穿胸口。陈念捡起地上的断刀,魂焰在他体内炸开,将他的极寒核心烧成了灰烬。
大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伪金河粗重的喘息声。他挣扎着起身,手按在流血的核心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陈金河在禁地种魂火种子、与江明月并肩看星、在原石核心前低语“分身需护好他们”……
这些画面无比清晰,带着温热的情感,根本不是老学者的记忆碎片,而是他自己的!
“原来……我真的是……”伪金河喃喃自语,指尖触到核心处的魂火印记,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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