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年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何雨柱被何雨水拉到新开的百货大楼来了,也不是缺什么,就是她想出门。
空气里混合着新布料、肥皂和皮革制品的气息,嘈杂的人声与售货员清脆的算盘声交织,洋溢着物质虽不丰裕却充满希望的年代特有的生气。
何雨柱穿着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卖文具的柜台前。
他还没回图书馆销假,被妹妹何雨水软磨硬泡地拉来,找的借口说是要买新的笔记本和墨水。
此刻,何雨水正趴在不远处的文具柜台,对着一排排陈列品看得入神。
他的目光原本随意地掠过人群,却在看到从楼梯口上来的两个身影时,微微一定。
是刘艺菲和她的母亲钱佩兰。
刘艺菲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下身是蓝色的长布裙,朴素干净,正是时下女大学生最常见的打扮。
她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书,微微侧头和母亲说着什么,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秋日的阳光勾勒着她清丽的侧脸轮廓,沉静中透出几分踏入新环境后的从容。
听陈处长说刘艺菲今年考上了北师范。
钱佩兰穿着一件深色的呢料外套,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她听着女儿说话,眼神温和,但那份属于知识女性特有的审慎,依旧沉淀在眉宇之间。
几乎是何雨柱看到她们的同时,刘艺菲像是心有所感,目光也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眼中清晰地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那意外化为了明亮的光彩,白皙的脸颊悄然浮起一抹淡红。
她没有立刻移开视线,而是微微颔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何雨柱的心湖被这意外的相遇轻轻触动,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脸上随即露出温和而自然的笑容,朝她们的方向点了点头。
何雨水这时也看到了刘艺菲,立刻高兴地挥了挥手,脆生生地喊道:“艺菲姐姐!”
这一声,让钱佩兰也转过头来。
看到何雨柱,她眼神里掠过一丝讶异,随即也浮现出合乎礼节的微笑。
只是那笑容底下,依旧带着一层不易察觉的衡量与观察。
何雨柱领着雨水,坦然地向她们走去。
“钱阿姨,艺菲同志,真巧。”他主动开口,声音平稳温和。
“何处长,”钱佩兰微微颔首,“带妹妹出来买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何雨水,语气是长辈式的随和。
“是,她念叨了好久要买新墨水。”何雨柱笑了笑,轻轻推了下妹妹。
“钱阿姨好!艺菲姐姐好!”
何雨水乖巧地问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刘艺菲抱着的书。
“艺菲姐姐,大学里的书是不是特别难?”
刘艺菲弯下腰,与雨水平视,声音温柔:
“有些是挺难的,不过只要认真学,就能看懂。”
“听说艺菲同志考上了北师大,恭喜你。”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刘艺菲身上,语气真诚。
“师范是好学校,教书育人,很有意义。”
“谢谢何大哥。”刘艺菲抬起头,目光与他相接,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里的肯定与尊重,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钱佩兰看着眼前的一幕,女儿眼中的光彩和何雨柱得体的言行,让她心中那份固有的戒备,似乎被这秋日暖阳融化了一角。
她开口道:“何处长前段时间是出差了?工作还顺利吧?”
“劳您惦记,是去南方走了走,交流学习,刚回来没几天。”
何雨柱的回答流畅自然,这是他早已备好的说辞。
他话锋一转,像是忽然想起,从那个看起来普通的帆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用深色暗纹纸仔细包好的扁平方盒。
“在外面偶然看到这个,觉得挺适合读书时用。”
他将盒子递给刘艺菲,动作自然随意,“算是祝贺你升学的一点小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黄铜书签,造型是一枚舒展的银杏叶,纹理细腻,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金属光泽。
这东西,雅致而不显贵重,寓意美好(银杏象征坚韧与沉着),正适合送给一个大学生。
刘艺菲看着递到面前的盒子,微微一怔,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悄悄浮现。
她再次看向母亲,眼神里带着询问。
钱佩兰的目光在那雅致的书签和何雨柱坦荡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这东西,既无不当之处,又显出了对方用了心思。
她若拒绝,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也打了女儿的脸。
她脸上露出些许真正的笑意,对女儿点了点头:
“何处长有心了,收下吧,记得谢谢何大哥。”
得到母亲的准许,刘艺菲这才伸出双手,接过那只小巧的盒子,指尖感受到纸张细腻的纹理。
“谢谢何大哥,我很喜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清晰的喜悦。
“你喜欢就好。”何雨柱温和地回应。
何雨水在一旁眨着大眼睛,想着活跃一下气氛,给哥哥助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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