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枪声,她和姐姐都是青阳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姐妹俩经常过去玩儿。
看着床上因为高烧不退而一直昏迷的姐姐,苏砚月心中突然就认命了……
她知道那些男人想要什么,食物自己没有……
这间屋子里,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和姐姐的身体……
绝望间,她甚至幻听到了周言的呼唤!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那好像不是幻听!
苏砚月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偷偷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防盗门差一点就要被撬开了,看着门上的缝隙,苏砚月只觉得内心无限悲凉,怎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听着走廊里安安静静的,苏砚月偷偷趴在门上,向外望去。
“!”苏砚月死死的攥住小拳头,为了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就连指甲扣进了肉里她都毫无知觉。
走廊里躺着具尸体,是之前来敲门那伙人其中的一个,苏砚月在猫眼里见过他!
苏砚秋看到这一幕却是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些。
至少,被枪杀的不是周言!
很快,苏砚月又慌了。
那是谁开的枪?又是谁杀了谁?
这个时候,周言刚把防火门处那具尸体拽了回来,就这么薅着那具死尸的脚踝,拖到了窗口。
随手把手枪别在后腰处,费力的把尸体从窗口丢了出去……
有句话叫“死沉死沉的”。
死尸很重,是因为尸体是完全放松的状态,身体各种关节完全不吃力。
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其实有严重尸僵的尸体更容易搬运……
苏砚月趴在地板上,躲开门上的破洞,避开了周言一走而过的目光。
原来是周言开枪杀了别人吗?
苏砚月脸色惨白,周言抛尸时那一脸淡然轻松的表情仿佛被刻在了她的心底!
他为什么有枪?而且抛尸的时候居然还面不改色的?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苏砚月喃喃自语,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周言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自己了……
回到卧室,
苏砚月看着床上高烧不退的姐姐陷入了纠结……
她想去找周言借点药,但说是借,其实就是拿……
毕竟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没人能说得上来……
上个星期,苏砚月想尝试着去找一些独居的女住户换些药品。
在楼道里,她撞见了那个曾经总是精心打扮,会定期去自己瑜伽会所上课的李太太。
她进了张老五的房间。
张老五,是这个小区里的一大渣滓,无儿无女五十岁的老光棍,靠着拆迁补偿,才分到了这里的房子,那一嘴大黄牙让人看了吃不下饭……
他最喜欢在小区里对着其他女性吹口哨,被人毒打了几次依旧不长记性……
苏砚月捂着嘴,躲在防火门处……
很久,很久……
李太太才攥着那几包饼干从张老五家中出来,眼神空洞且麻木,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一路小跑,跑到窗口处不停的干呕,即使她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什么也吐不出来,但她就是在一直不停的干呕。
那饼干她一块都没动,苏砚月知道,李太太她有个十几岁的姑娘,那姑娘笑起来很甜,很有礼貌,妈妈在做瑜伽的时候她也会在一边偷偷的学,苏砚月只是笑笑,平日在电梯里遇见那个女孩儿,还会逗逗那个小女孩儿……
经常把小姑娘逗得变成大红脸。
此时,李太太那绝望且麻木的脸仿佛就浮现在自己眼前。
“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苏砚月心底一直有道声音,不停的质问着自己。
那个曾经穿着洁白碎花连衣裙,站在阳光下对着姐姐大喊着:我要开店了姐姐!以后,我养你!
与此时此刻,面黄肌瘦,面对姐姐的疾病束手无策,计划出卖肉体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那人不是周言,妹妹会选择抱着姐姐自杀。
但偏偏是周言!
他给了自己很多不该有的心思和期望……
她现在很纠结,一方面还在奢望周言的感情,不想让周言知道自己是这种人。
一方面,如果那个人是周言的话,好像自己也不吃亏……
甚至有点自己在“连吃带拿”般的不好意思……
“水……月儿……我好渴……”
床上,姐姐苏砚秋迷迷糊糊的伸手要水,苏砚月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拿起矿泉水,喂姐姐喝了两口。
外面的雨水有毒,不能喝……
暴雨之后一个星期就有人喝了雨水变成了怪物,那一次这栋楼里的惨叫回荡了很久很久……
这点水,还是她用几个矿泉水瓶制作的简易蒸发装置“蒸馏”出来的,因为没电没火,只能靠自然蒸发……
几天,才攒了这么一点。
看着水瓶里那所剩无几的水,苏砚月心中的绝望不断的蔓延。
索性,全喂姐姐喝了下去。
苏砚秋喝了水,清醒了不少,攥着妹妹的手也微微用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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