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和他的几名队员被关了三天禁闭后释放了。人虽然出来了,但第三巡逻队却被暂时取消了外出巡逻的资格,配给也被削减,美其名曰“整顿纪律”。这无疑是“秩序之盾”对李老派系和林风的一次明确警告和打压。壁垒内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底层士兵和觉醒者中不满的情绪在暗流下滋生,却无人敢公开质疑。
林风对此并未感到意外。他更加专注于两件事:恢复实力,以及为探查“工厂”做准备。李老那边暂时没有更详细的情报传来,显然“秩序之盾”对“工厂”的保密级别极高。
石屋内,林风盘膝而坐,眉头紧锁。希望壁垒下方的地脉干扰依旧存在,如同附骨之疽,让他恢复起来事半功倍。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包括更深层次的冥想,甚至冒险引导更狂暴的地脉支流能量冲击那层滞涩感,但效果甚微。那干扰仿佛拥有某种“智能”,会在他试图强力突破时变得更加粘稠和难以撼动。
“不能一直被这样压制……”林风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必须找到干扰的源头,或者,找到在这种环境下依然能高效修炼的方法。
他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本无名古籍上。之前他更多关注的是攻击和防御的术法,此刻,他开始仔细搜寻关于“地脉感应”、“能量共鸣”以及“净化异力”的片段。古籍文字晦涩,图像抽象,他只能结合自身感悟,一点点尝试。
一天深夜,当他将心神完全沉入地脉种子,不再试图强行抽取能量,而是像水滴融入大海般,让自己的意识频率无限贴近那被干扰的地脉本身时,一种奇妙的感应产生了。
他“看”到了。那并非视觉上的看见,而是一种基于能量流动的感知。在希望壁垒的地基深处,数个关键节点上,被埋设了一种散发着微弱蓝光的、非天然的能量装置。这些装置如同寄生虫,扎根于地脉网络,不断释放出一种与地脉本身频率相悖的波动,扭曲、阻滞着能量的自然流淌。而其中一股最强烈、最核心的干扰源,指向的方向,正是西北方——与黑市摊主所说的“工厂”位置大致吻合!
不仅如此,他还隐约感觉到,在那“工厂”所在的地下,似乎存在着一个更大的、更加令人不安的能量聚合体,它如同一个贪婪的心脏,正通过这些干扰节点,缓慢而持续地抽取着整个希望壁垒区域的地脉能量!
“原来如此……”林风心中冰寒。这不仅仅是限制地脉能力者,更是在窃取大地的生命力,去供养那个所谓的“工厂”!他们到底在制造什么?
这个发现让他再也无法安心等待。他必须去亲眼看看。
几天后的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林风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衣物,将状态调整到目前所能达到的巅峰。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李老。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他不想连累他人。
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林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屋,避开了巡逻的哨兵和监控探头,从壁垒一处相对薄弱的、靠近山崖的防御缺口滑了出去。夜风凛冽,带着荒原特有的干燥和死寂。
他按照黑市摊主模糊的指引和李老之前提供的大致方位,朝着西北方的旧工业区潜行。地脉感知被他收缩到身体周围十米左右,主要用于预警和规避危险,同时小心翼翼地感应着那股干扰源的强弱变化,以此修正方向。
越是靠近目标区域,空气中的异常感就越发明显。不仅仅是地脉干扰的增强,空气中还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机油、化学试剂和某种……生物组织腐败的怪异气味。周围的植被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更加扭曲、枯黄,甚至有些植物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闪烁着磷光的菌斑。
穿过一片布满锈蚀管道和坍塌厂房的区域后,林风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被高大电网围起来的隔离区。电网通着高压电,发出低沉的嗡鸣,上方还有旋转的探照灯扫过。电网内部,隐约可见几栋保存相对完好的大型厂房建筑,其中一栋最为高大的厂房,窗户被严密遮挡,只有通风口处不断排出带着异味和微弱能量波动的白色蒸汽。那里,就是干扰源的核心,也是“工厂”的所在地。
戒备比想象中还要森严。除了电网和探照灯,林风还感知到了至少三队装备精良的“秩序之盾”士兵在内部巡逻,以及不下五个固定暗哨。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在靠近核心厂房的位置,他感知到了几股相当不弱的能量波动,显然是觉醒者守卫,其中一股甚至隐隐达到了C级的水平。
硬闯是不可能的。
林风潜伏在距离电网百米外的一处废弃水塔阴影里,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巡逻队的路线、探照灯的规律以及暗哨的位置。他需要找到一个漏洞,一个短暂的时间窗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愈发深沉。就在林风计算着下一轮探照灯交错间隙,准备冒险利用“地行术”从地下短暂穿越电网边缘一处看似监控死角的区域时,核心厂房那厚重的大门突然缓缓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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