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嘀咕一句：“谁知道管不管用，先试试。”
“你家孩子今晚没哭吧？”赵大妈盯着她。
吴婶嘴硬：“……也就一般。”
“一般？”赵大妈乐了，“我可是看见你昨儿半夜还在扇扇子，今儿一早就去拔墙根那片野艾，晒在竹竿上了。”
吴婶脸一红，站起来就要走：“我回家看看火灭了没。”
第六天清晨，李秀芬起床开门，发现门槛外放着一把晒干的艾草，用麻绳捆着，上面还贴了张纸条，字歪歪扭扭：
“墙根薅的，晒好了。不够再说。”
她笑了笑，把艾草拿进屋，摊在竹筛里晾着。
接下来几天，她开始教大家怎么采艾草、怎么晒、怎么保存。孙桂香学会了，还主动帮隔壁王霞采了一把。钱婶让人捎话来，问能不能加点丁香进去，说家里有旧年留下的。
李秀芬说可以，但量要少，太浓反而不好。
她又做了十几个香包，分给老人和孩子。每家都开始自己动手，有的用旧手帕缝，有的拆了破枕头顶子当布料。
第八天晚上，院里又能看见一群人坐在外面乘凉了。孩子躺在大人身边，不再翻来滚去。风扇转着，蒲扇轻轻摇，有人讲笑话，有人数星星。
赵大妈忽然说：“秀芬，你现在可是咱们院里的‘驱蚊能手’了。”
没人笑。大家都点头。
吴婶坐在角落，手里捏着一个没做完的香包，针线穿了一半。她抬头看了看李秀芬，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明天……我还想再多做两个。”
李秀芬正蹲在地上整理晒好的艾草束，听到这话，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捆扎。她把最后一捆系紧，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院角的铁盆还温着，残留的艾草灰泛着暗红。远处传来几声狗叫，风吹过树梢，叶子晃了晃。
她拿起扫帚，准备把地上的草屑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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