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比尼母子的到访,为沉寂的塞尔温庄园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气氛。会客厅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卡修斯·塞尔温族长端坐主位,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是惯常的温和,眼神却锐利如鹰。伊莎贝拉夫人坐在丈夫亚历山大身边,双手紧张地交握着,眼中既有对扎比尼夫人所描绘的“安全未来”的向往,又有对家族决定的无奈。亚历山大·塞尔温则显得沉稳许多,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以示安抚。
扎比尼夫人依旧光彩照人,言辞得体,但话语间的精明与强势不容忽视。她再次阐述了北美的优势,扎比尼家族能提供的庇护,以及对茜茜的欣赏。
然而,卡修斯族长缓缓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感谢扎比尼夫人的厚爱与周全考虑。然而,塞尔温家族的根基在英国,在这片土地上传承了数个世纪。动荡之时,正是需要家族成员坚守的时刻。我们……无法接受这份邀约。”
伊莎贝拉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嘴唇动了动,但在公公威严的目光下,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她不甘地低下头,手指紧紧绞住了衣角。亚历山大见状,只能低声安慰:“留在英国也未必如想象中危险。只要我们谨慎行事,不轻易涉足纷争,家族自能安然。”
扎比尼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决定,卡修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塞尔温家或许错过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恕我直言”她看了一眼伊莎贝拉,眼神闪烁“若非布雷斯对茜茜一往情深,而我又确实欣赏这孩子,我完全不必在此多费唇舌。”她的话语中暗示着,这份“好意”并非无限量供应。
大人们在客厅里进行着没有硝烟的交锋,气氛微妙而紧张。
茜茜适时地提出想和布雷斯单独谈谈。两人来到了庄园静谧的玫瑰园。
“为什么,茜茜?”布雷斯脸上惯有的慵懒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解和挫败,“我已经做出了我能做的最大让步,甚至不惜让渡家族利益,为你和塞尔温家规划了一条更安全的道路。为什么你还要固执地留在这艘即将沉没的船上?”他的焦糖色眼睛里写满了困惑与一丝受伤。
茜茜望着眼前盛放的玫瑰,声音轻却坚定:“我有我的使命,布雷斯。我不能任性。我是塞尔温的继承人,你应该明白,出身在这样的家族,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她灰蓝色的眼眸里是清醒的沉重,而非少女的彷徨。
“使命?身不由己?”布雷斯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激动,“我不认可这个说法!茜茜,我说过,你有一个暑假的时间考虑!”他显然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从怀中取出一个制作极其精美、闪烁着秘银光泽的怀表。表盖上,扎比尼家族的九尾狐徽章栩栩如生。
“这是一个特制的门钥匙。”布雷斯将怀表郑重地放入茜茜手中,指尖带着一丝温热,“如果你改变主意,就催动它。无论你在哪里,它都会把你安全地带到我身边。”他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茜茜,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希望……你能选择我,选择我们共同的未来。”
告别了难掩失望的扎比尼母子,茜茜握着那枚精致的、仿佛带有温度又无比沉重的怀表门钥匙,回到了主宅。
家里的气氛比她离开时更加压抑。伊莎贝拉夫人显然与丈夫爆发了激烈的争执,她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眼圈微红,别过头不去看一脸无奈和尴尬的亚历山大。祖父的书房门紧闭着,想必老人也需要独自消化这个决定带来的复杂影响。
茜茜不想沉浸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中。她简单地给家养小精灵留了口信,便悄然离开了塞尔温庄园,通过飞路网来到了对角巷。
她需要空间,需要喧嚣,需要暂时逃离那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家族责任、母亲的泪水、布雷斯的执着,以及……那个隐藏在日记本里,心思难测的幽灵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对角巷的人来人往,或许能让她混乱的思绪暂时得到一丝喘息。
茜茜心情复杂地走在略显拥挤的对角巷。她先去了自家名下的一间综合魔法用品商店巡视。刚一进门,就被一阵阵爆发的笑声和惊叹声包围。店铺深处,专门陈列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产品的区域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只见整整两面墙的货架都被那些色彩鲜艳、造型奇特的玩笑商品占据,与店里其他区域古朴严肃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货架上,“便携式沼泽” 正在一个水晶罩子里汩汩冒着可疑的气泡;“无头帽” 在假人模特头上灵活地扭来扭去,引得几个低年级学生咯咯直笑;而最新款的 “戏法魔杖” 区域更是围满了人,不时有人被突然变成橡胶鸡的魔杖逗得前仰后合。从最初仅仅占据一排货架,到现在扩张为整个店铺最吸金、最具人气的区域,不过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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