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芭比Q了。
这下真是开局即死局,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我端着那杯要命的孝心茶,站在书房的雕花木门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迅速冻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咚咚咚的声响大得我自己都能听见,震得耳膜发疼。
门内,是这座侯府真正的主人,是手握生杀大权,能决定我下一刻是继续呼吸还是直接进塔的终极反派——萧衍。
而门外,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脑子里除了现代知识(此刻似乎毫无卵用)就只剩下一腔求生欲的穿越版弱鸡女配。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快要跳出喉咙的心,结果吸进去的满是沉水香那清冷又压迫感十足的气息——这味道仿佛是从门缝里渗出来的,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存在感。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高不低,却像一块冰棱猝不及防地砸在心尖上,冷得我指尖一颤,托盘上的杯盖跟着发出一声细微又清脆的声。
要死了要死了!连声音都这么有杀伤力!
我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温顺、最无辜、最人畜无害的表情(尽管肌肉僵硬得像打了肉毒杆菌),用肩膀轻轻顶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像是我命运的齿轮开始缓慢而残酷地转动。
书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首先感受到的是空间极大,极空旷,却又处处透着内敛的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藏青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能吸走所有的杂音和不安。多宝阁上陈列着一些我认不出但一看就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墙壁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墨画。整个房间色调偏暗,以深木色和玄色为主,显得庄重而压抑。
而这一切的压迫感源头,都汇聚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
萧衍就坐在那里。
他身着玄色暗纹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落额前,平添了几分随性,却丝毫未减其威严。他正微微垂首,看着摊开在桌面的一卷公文,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昏黄的烛光在他轮廓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神情,只觉得那专注的姿态本身就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
我屏住呼吸,几乎是踮着脚尖,像个偷油的小老鼠一样,小碎步挪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煞神。
书案很宽大,我走到一个既不失礼又能保持安全距离的位置,轻轻地将托盘放在桌角空处。瓷杯底接触紫檀木面,发出极轻的的一声。
哥哥请用茶。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柔顺,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尾音甚至刻意放软了些。效果如何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的声带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凝在公文上,只从喉间极其敷衍地溢出一个单音:
这一个字,听不出喜怒,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垂手站在原地,低眉顺眼,扮演着一个安静乖巧的妹妹。可全身的感官却像雷达一样全部打开,紧张地捕捉着书案后那个男人的每一丝细微动静。
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他指尖偶尔敲击桌面的轻响,甚至是他清浅的呼吸声……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后背的衣裳,估计已经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附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
大哥,您倒是喝啊!给个痛快行不行!是死是活,您倒是给句话啊!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比直接给我一刀还难受!
我在内心疯狂呐喊,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温婉(面瘫)的笑容。
许是我的怨念太过强烈,终于穿透了那层无形的屏障。
他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支狼毫笔。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指节修长分明,肤色是冷调的白,隐隐可见皮下的青色血管,蕴含着一种内敛的力量感。就是这样一双手,在书里,曾毫不留情地了结过无数性命。
他的手伸向了那盏茶。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与从容。
他端起了那只雨过天青瓷杯,指尖与温润的瓷器接触,画面竟有几分赏心悦目——如果忽略这杯茶的真实用途的话。
他用杯盖,极其缓慢地,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翠绿的芽尖在澄黄的茶汤里打着旋儿,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
这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像是一场凌迟前的仪式。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只等他喝下那口茶,我就立刻表演原地晕倒!
他终于,将茶杯凑近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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