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上,那我上!”
路明非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拖出残影,空气中只留下一声轻笑。
恺撒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狄克推多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凛冽的银弧,刀锋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他迎击的姿态依旧大开大合,带着贵族式的傲慢,仿佛根本不屑防守。
“怎么不长记性呢?”路明非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掌风直取恺撒暴露的胸膛。这样的空门他见过太多次,几乎要对这位贵公子的学习能力感到失望了。
但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绯红的身影如利刃般切入战局。
诺诺动得毫无征兆。她的介入精准得像经过千百次演练,赤红长发在空气中划出灼目的轨迹。她双掌交错,恰到好处地架住了路明非雷霆万钧的一击——正是恺撒防御体系中永远缺失的那一块拼图。
路明非瞳孔微缩。他完全没料到这个变数。
就在他分神的瞬息之间,狄克推多的寒芒已经劈头斩下。刀势凌厉至极,封锁了所有闪避的角度。
退无可退。
路明非牙关一咬,右肘猛然向上顶起,硬生生迎向斩落的刀锋。肌肉绷紧的瞬间,他几乎能感觉到刀锋撕裂空气带来的刺痛感。
“嗤——”
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沉闷得令人心悸。狄克推多深深咬入他的前臂,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袖。刀口深可见骨。
路明非踉跄后退一步,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嘴角却扯出一个令人生寒的笑。
“有意思。”他轻声说道,眼神第一次真正认真起来。
一股极度可怕的气息,从路明非身后升起!那种威压甚至可能超越了混血种的层次!是绘梨衣
她周身正散发出极其不稳定的、危险的能量波动,暗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那双瑰丽的鎏金眼眸中,毁灭的意味正在急剧攀升!显然……刚才路明非的受伤,让她认为对面的两个人对‘sakura’是极大的威胁,即将不顾一切地介入。
路明非猛地转过头,那双熔金色的瞳孔中,所有面对敌人时的冰冷、戏谑与狂气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仿佛被江水洗过,只余下一片令人心安的深沉与温和。他专注地凝视着绘梨衣那双即将被绯红毁灭欲彻底占据的眼眸。
“绘梨衣。”
他再次唤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舒缓,与他方才那种碾压一切的姿态判若两人。那语调里的温柔与平静,如同最和煦的风,瞬间抚平了空气中躁动的杀机。
“别动,”他轻声说,每个字都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我没事。”
这简短的话语像是一道温柔的咒语,精准地落入了绘梨衣不安的世界里。她周身那剧烈波动的、足以撕裂钢铁的恐怖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按住,迅速平息下来。暗红的长发柔顺地垂落,眼中骇人的绯红也渐渐褪去,重新变回清澈的宝石色,只是其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困惑和依赖。
她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的话语是否真实。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
路明非见她稳定下来,这才缓缓转回身,重新面对恺撒与诺诺。在他转头的过程中,脸上那极致的温柔如同潮水般退去,那双刚刚还盛满安抚的眼眸,再度被熔金般的冰冷与深邃所覆盖。
只是一个转身,他仿佛就完成了两种人格状态的切换。
这突兀的转变,让甲板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凝重。
路明非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浸透了衣袖,滴滴答答落在甲板上。他却浑不在意,右手闪电般在左肩几个穴位重重一点!
只听一声轻微的闷响,他左臂肌肉猛地绷紧又瞬间松弛,那汩汩流淌的鲜血竟真的奇迹般减缓,很快便只剩下淡淡的血痕。
他随意甩了甩彻底用不上力的左臂,仿佛那只是件无关紧要的挂件。紧接着,他抬起头,唯一能动的右臂缓缓抬起,对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恺撒与诺诺勾了勾手指。
脸上那肆意张扬的笑容再次浮现,比之前更盛,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挑衅:
“来啊!”
“让我看看…”
“你们到底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他独臂迎战的身影在晨光与江风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狂傲。仿佛即便只剩一臂,他依旧能轻而易举地掀翻整条船。
见到这一幕,恺撒独自踏前一步。加图索家的骄傲,不会允许他与别人一起去联手去对付一位伤残的对手。
路明非眉头挑了挑“你确定?”
他没有再用任何言语回应路明非的挑衅。取而代之的是行动——狄克推多撕裂空气的尖啸!带着他一贯的、即便单打独斗也足以碾压绝大多数对手的强悍力量。然而——
实力的鸿沟,在下一秒以最残酷的方式具现化。
独臂的路明非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恺撒冲来,熔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就在那柄巨刀即将临身的刹那,他唯一能动的右手动了——快的接近视觉捕捉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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