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内,灯火辉煌。
王公公大摆筵席,宴请朔州城内所有“新”的头面人物。
这些人,皆是从黛玉那份名单上请来的。
此刻,他们一个个满脸堆笑,对着主位上的王公公,极尽阿谀奉承。
“公公真是咱们北境的再生父母啊!”
“就是!公公一来,咱们这心里就踏实了!”
王公公坐在主位,被这群“士绅商贾”捧得飘飘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脸颊泛起油腻的红光。
他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摆出救世主的姿态。
“诸位放心!”
“咱家奉皇命而来,就是来拨乱反正的!”
“以前那林氏定的苛捐杂税,咱家做主,全给你们免了!商税,一律减半!”
底下瞬间炸开了锅,虚伪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公公千岁!”
“公公真是青天大老爷!”
王公公看着这群人激动得快要给他跪下的样子,嘴咧到了耳根。
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感觉整个北境的财富和权力,都已被他牢牢攥在了手心。
酒过三巡,宴席散去。
王公公醉醺醺地躺在床上,梦里都在数金元宝。
第二天。
宿醉醒来的王公公,迫不及待地开始行使他的权力。
第一件事,换防。
他要让自己的亲信禁军,接管边境最重要的几个关隘。
他拿着兵符与王爷大印,亲自签发了第一道军令。
命令下达到中军大营。
结果,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派出去的传令兵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
“回公公,李……李将军说,将士们昨夜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集体闹肚子,上吐下泻,实在无法换防。”
王公公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那就让张将军的部队去!”
“张将军说,他们的盔甲兵器都在保养,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弄好。”
“王将军呢?”
“王将军说,他们是南边人,来北方水土不服,一吹风就浑身起疹子,怕误了公公的大事……”
“放屁!”
王公公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气到发抖。
“全他娘的是借口!”
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兵符和官印都在他手里,可这群丘八就是阳奉阴违,摆明了不听他的。
这感觉,就像你拿着银行卡和密码,结果钱庄压根不认你这张卡!
憋屈!
“行!你们有种!”
王公公咬着牙。
“不换防是吧?咱家自己练兵!”
他要练兵,就得有精良的兵器。
他立刻下令,命北境最大的军工作坊,连夜为禁军赶制一批全新的“踏燕雷”和神臂弩。
命令下去,回信倒是很快。
“回公公,作坊总管说,所有核心工匠,也……也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正在卧床不起。”
“又是水土不服?!”
王公公的血压“噌”地冲上头顶。
“这朔州城的水是有毒吗?!怎么谁喝谁拉稀!”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军队调不动,工坊开不了工。
王公公决定先从最容易的商业入手。
他拿着黛玉交接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红楼商会”每个季度的巨额税款。
这可是块大肥肉!
“去!把红楼商会的掌柜给咱家叫来!”
王公公对着副手刘千户下令。
“咱家要亲自跟他谈谈,这个季度的税,必须加倍上缴!”
刘千户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他哭丧着脸回来了。
“公,公公,不好了!”
“红楼商会没了!”
“什么叫没了?”王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晚上,红楼商会连夜宣布破产清算!今天一早,北境所有的店铺,全都关门了!人去楼空!”
“破产?!”
王公公猛地站起,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账上明明还有百万两的流水!”
“公公,千真万确啊!现在整个朔州城都传遍了!”
“查封!给咱家立刻查封他们的所有资产!”王公公嘶吼道。
禁军出动,气势汹汹地冲向红楼商会的各个店铺和货仓。
结果,当他们踹开大门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里面除了空荡荡的货架和一地鸡毛,什么都没有。
就连稍微值钱点的桌椅板凳,都被搬得一干二净。
他们忙活了一天,最后只查封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空房子。
王公公看着清单,气得胸口发闷,眼前阵阵发黑。
这哪是破产,这分明是金蝉脱壳!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军队、工坊、商业……
一环扣一环,全都出了问题!
“煤山!”
王公公的脑子里蹦出这个地名。
那是北境的命脉!只要控制了煤山,控制了那些能生金蛋的“黑金”,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立刻带着人,快马加鞭,杀向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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