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刮过山脊,江临渊推开洞府石门,冷气扑在脸上。他回头看了眼上官玥,她正把剑胚插回腰间,手指在刀柄上停了一瞬。
“走吗?”她问。
“现在就去。”他说。
背包里的玉牌还在发热,贴着后背传来一阵阵温感。他们沿着山坡往下走,避开白天战斗留下的焦土区。脚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两人放慢脚步,贴着岩壁前行。
山路越来越窄,两侧岩石高耸,头顶只剩一条灰暗的天幕。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地面出现一道裂口,深不见底,边缘泛着微弱青光。
玉牌突然震动了一下。
江临渊停下,从包里取出那块拼合后的椭圆玉牌。它悬浮起来,指向裂缝深处。他收起玉牌,往前迈步。
上官玥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她抽出剑胚,剑尖朝下轻轻划过泥土。幽蓝的光点从剑刃渗出,在地面连成一条细线,指引方向。
“这东西还能用?”他低声问。
“只对玄天宗的东西有反应。”她说,“我父母留下的笔记提过,他们的炼器术和玄天宗同源。”
两人顺着光痕前进,很快来到一片平坦岩台。中央立着一块黑色石碑,表面布满刻痕,像是被利器反复划过。此刻,那些刻痕正渗出血色液体,缓缓流动,在碑面形成新的纹路。
江临渊盯着那些符号,眉头皱紧。
系统界面无声浮现,古籍卷轴展开,一行红字跳了出来:【核心能量波动异常,建议暂缓接近】
这是第一次,系统给出明确警告。
他没动。
上官玥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石碑上。她的呼吸变重,但声音很稳:“那是‘噬魂咒’。”
“你确定?”
“我见过一次。”她说,“在我家的老册子里。这种符文是用来污染阵法的,会吸收靠近的人的灵力,还能传讯给施术者。”
江临渊看着那不断蠕动的血线。它们像活物一样交织,逐渐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有人已经在动这个阵眼了。”他说。
“不能让它继续。”她拔出短匕,准备上前刻破反向阵纹。
江临渊伸手拦住她。
“等等。”他说,“你是炼器师,不是阵法师。这种级别的咒印,乱动可能引发反噬。”
“那你就站在这看它成型?”
“我想试试签到权限。”他松开手,“如果我是签到者,或许能解析来源。”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退后一步。
江临渊上前,伸出手,指尖慢慢靠近最外圈的一道血纹。就在触碰的瞬间,那条纹路猛地一缩,随即暴起,化作一条细长血蛇,缠上他的手腕。
他闷哼一声,想抽手,却发现那东西已经钻进皮肤,顺着血管往手臂内侧爬。
痛感很清晰,像针在里面来回穿刺。
他踉跄后退两步,靠在岩壁上喘气。右手整条手臂开始发麻,灵气运行变得滞涩。
“你怎么样?”上官玥冲过来扶住他肩膀。
“别碰我。”他咬牙,“它在走经脉,你一动我,可能会加速。”
她立刻松手,转而抽出剑胚横在胸前,警觉地扫视四周。岩台上除了那块石碑,再无他人踪迹。风也停了,空气凝滞得让人难受。
“你能感觉到它往哪走?”她问。
“朝心口。”他说,“速度不快,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灵流。”
她蹲下来,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小刀,刀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她拉起自己左袖,露出小臂内侧一道旧疤,然后用刀尖在旁边划开一道口子。
血涌出来,滴在地上。
她将血抹在剑胚上,低声道:“以血引灵,逆流截断。”
剑身嗡鸣一声,泛起淡金色光芒。
她握住剑,剑尖朝下,缓慢靠近江临渊右臂。当剑锋离皮肤还有半寸时,那条被侵入的手臂突然剧烈抖动,皮下凸起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它察觉到了。”她说。
江临渊额头冒汗,牙关紧咬。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在抗拒,但它仍在向前移动。
“再来。”他挤出两个字。
她压低剑身,金光贴近皮肤。这一次,皮下的凸起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江临渊右臂衣袖炸开,血蛇从手腕处重新探出半寸,张开虚幻的头颅,朝剑胚嘶鸣。
她没有退。
剑胚猛然下压,金光与血雾相撞,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味。
血蛇缩回皮肤,江临渊整个人一软,滑坐在地。
“暂时压住了。”她收剑,“但它还在里面,只是躲得更深。”
江临渊靠着岩壁缓了几口气,抬手查看手腕。皮肤完好,没有伤口,可那一圈温度明显低于周围。
“它为什么选我?”他问。
“因为你碰了它。”她说,“这种咒印需要载体,你主动接触,等于给了它入口。”
“我不是第一个碰这里的人。”他抬头看向石碑,“这些血纹早就存在,之前没人触发?”
“也许之前的人都死了。”她站起身,重新检查石碑表面,“或者……它只认特定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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