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桃花岛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露珠在桃花瓣上晶莹闪烁。然而,这份清晨的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兴奋的呼喊打破。
“南宫小子!南宫小子!快出来!昨天没打过瘾,咱们今天再来打过!”
声音由远及近,正是老顽童周伯通。他如同一只精力过剩的大马猴,几个起落便蹿到了南宫宸与黄蓉所居的精舍之外,抓耳挠腮,满脸都是迫不及待。
黄蓉刚梳洗完毕,闻声推门而出,见状不由得扶额,嗔道:“周大哥,你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周伯通却不管这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随后缓步走出的南宫宸,嚷嚷道:“清静有什么好?打架才好玩!小子,昨天你滑溜得很,今天可不许再躲了,咱们正正经经打一场!”他昨天被南宫宸那玄妙的身法和深不见底的内力弄得心痒难耐,一夜都没睡安稳,就盼着天亮再战。
南宫宸看着眼前这如同老小孩般的周伯通,心中亦是觉得有趣。他深知此人乃是武学上的瑰宝,其自创的左右互搏之术更是旷古绝今。能与这般人物切磋,对他自身武学的锤炼亦是大有裨益。
“既然周前辈有此雅兴,晚辈自当奉陪。”南宫宸微微一笑,气度从容。
“好!爽快!”周伯通大喜,也不挑地方,就在精舍前的一片空地上拉开架势,“小心了,这次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然出手。这一次,他不再像昨日那般试探,一上来便用出了压箱底的绝技——双手互搏!
只见他左手划圆,使的是自创的空明拳,拳意空朦,劲力若有若无,如同春风拂面,却又暗藏漩涡,专攻敌人力道衔接之处,旨在以虚御实。而他的右手,却并指如剑,施展的竟是全真教的绝学“一炁化三清”剑法!虽然手中无剑,但以指代剑,剑气森然,凌厉迅捷,与左手那至柔的拳法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心二用,左右手各使一套截然不同的武功,且相辅相成,柔韧与刚猛交织,瞬间便将南宫宸前后左右的退路封死,攻势如同两张巨网,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黄蓉心头一紧。她深知周伯通这双手互搏的厉害,当年即便是她爹爹黄药师,初次面对时也吃了不小的亏。这几乎等同于同时面对两个心意相通、武功路数却迥异的一流高手围攻!
然而,面对这诡异莫测、堪称无解的攻势,南宫宸眼中却闪过一丝见猎心喜的光芒。他并未后退,也未曾如昨日般以身法闪避,而是深吸一口气,体内北冥真气如江河奔涌,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剑指,迎了上去!
他没有使用任何固定的剑法招式,但那指尖吞吐的,却是一股无比精纯、凝练的剑气!
“嗤!”
指风破空,竟发出利刃切割般的声音。南宫宸手腕微颤,剑指灵动变幻,时而如灵蛇出洞,轻灵刁钻,点向周伯通空明拳劲力最薄弱之处;时而如巨斧开山,刚猛无俦,硬撼那凌厉的指剑剑气!
这已非简单的指法,而是他融汇自身武学见解,以北冥真气为根基,模拟天下兵刃特性的——万象剑指!
此刻,他以指代剑,将剑法之“利”、之“疾”、之“变”展现得淋漓尽致。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招式并非一成不变。
当周伯通左手空明拳的柔劲缠绕而来时,南宫宸剑指陡然一变,指尖震颤,竟化剑法为刀势,一记手刀斜劈而出,带着一股斩断流水、劈开缠丝的决绝与刚猛,正是模拟了刀法中的“破风”之意!
而当周伯通右手指剑剑气暴涨,直刺中宫时,南宫宸的剑指又倏然收回,五指微张,掌心隐隐有气流漩涡生成,仿佛化作了一面无形气盾,厚重沉稳,竟是以指法模拟出了掌法中的“防御”与“包容”,正是蕴含了北冥真气吸斥之妙的运用!
他仅凭一双肉指,竟在方寸之间,模拟出剑之轻灵、刀之刚猛、掌之厚重!其变幻之速,意境转换之自然,仿佛他一人便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武学宝库!
周伯通的双手互搏,是分心二用,以两种不同武功对敌。
而南宫宸的万象剑指,却是万法归宗,以一门指法,衍化天下武学之妙!
“妙啊!妙啊!”周伯通打得兴起,哇哇大叫,“你小子这指法太好玩了!怎么变的?教教我!”他口中叫着,手上却丝毫不慢,空明拳的柔劲与全真指剑的刚猛交织得更紧密,攻势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空地上,只见两道身影兔起鹘落,劲风四溢,吹得周围桃花纷落如雨。周伯通的招式诡异多变,如同顽童信手涂鸦,天马行空,毫无规律可言。而南宫宸的万象剑指则如同一位技艺已臻化境的书法大家,任你纸张(对手)如何,我自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总能以最恰当的“笔触”(指法)应对。
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甚至可以说,南宫宸隐隐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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