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苏晴的短信还在不断弹出。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青玉罗汉像,底座那道月牙形印记竟泛着微光,像枚被体温焐热的旧邮票。
“噬佛会......”他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天眼视野里突然闪过刀疤脸胸口的蛇形徽章。那徽章上缠绕的黑气此刻在记忆里愈发清晰,竟与小时候在奶奶旧相册里见过的一张老照片重合——照片上是座烧毁的寺庙,残垣断壁间,隐约能看见同样的蛇形刻痕。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晴的电话。秦枫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秦枫,你在哪?我查到噬佛会的底细了,他们不是普通的文物贩子......”
“我在城南古玩街后巷。”秦枫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向巷尾的公交站,“你那边安全吗?”
“我在市图书馆的古籍部,这里有监控,他们应该不敢乱来。”苏晴的声音稍微平稳些,“你听我说,地方志里记载,民国二十三年,城郊的福安寺曾发生过一场大火,寺里的镇寺之宝‘佛骨舍利’失踪,当时参与灭火的僧人都说,看见火场里有蛇形黑影在游走。”
秦枫脚下一顿,公交车恰好靠站。他低头看着投币箱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睛里那层淡金色还未散去:“福安寺......我奶奶以前总提起这个地方,说她小时候在那里借住过。”
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青玉罗汉像被他塞进外套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烫。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他忽然发现天眼能穿透沿街店铺的墙壁,看见里面陈列的物件——在一家老字号钟表店的柜台深处,竟藏着半块刻着梵文的青铜镜,镜面裂纹里卡着片干枯的菩提叶。
“秦枫?你在听吗?”苏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还查到,福安寺烧毁前,最后一任住持圆寂前留下过一句谶语:‘血符现,双月合,舍利归位蛇蜕皮’。你手里的罗汉像......”
“它底座有月牙形印记。”秦枫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袋里的玉像,“刚才噬佛会的人要找一尊鎏金佛头,那佛头眉心的缺口,和这印记形状完全吻合。”
公交车突然急刹车,秦枫往前倾的瞬间,内袋里的玉像猛地灼热起来。他低头拉开外套,只见青玉罗汉像底座的月牙印记正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纹路凝成半道符文,与记忆里佛头的缺口完美拼接成完整的圆。
“他们要找的不是佛头,是能和它拼合的钥匙。”秦枫的声音有些发颤,“罗汉像在发烫,好像在指引方向。”
“往哪指?”苏晴追问。
秦枫看向车窗外,天眼视野里,一道淡金色的光带正从内袋里的玉像延伸出去,顺着街道指向城北的方向。光带尽头,隐约能看见一片被绿树环绕的山坳,山坳中央有座模糊的寺庙轮廓。
“城北青峰山方向。”他报出地名,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奶奶去世前说,福安寺的遗址就在青峰山,只是年代太久,早就被荒草盖住了。”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秦枫抓起背包快步下车。街角的报刊亭正在收摊,老板用胶带封箱时,不小心碰掉了一本旧杂志。秦枫弯腰去捡,天眼突然穿透纸页,看见夹在里面的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青峰山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舍利藏于双月交汇之处”。
“老板,这本杂志卖吗?”他指着那本《考古与文物》旧刊问道。
老板摆摆手:“送你了,都是过期的东西。”
秦枫道谢后将杂志塞进背包,刚要转身,就看见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从对面的巷子走出来。为首那人不是刀疤脸,但胸口同样别着蛇形徽章,正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人。
他立刻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假装挑选货架上的矿泉水,眼角的余光却盯着玻璃门外。那三人竟径直朝便利店走来,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秦枫的侧脸照片——显然是从古玩店的监控里截下来的。
“麻烦结下账。”秦枫拿起一瓶矿泉水快步走向收银台,手指悄悄按亮手机屏幕,给苏晴发了条定位。
付完钱刚走出店门,身后就传来脚步声。秦枫没有回头,顺着人行道快步往前走,天眼却清晰地“看”到那三人正跟在身后,距离不到十米。内袋里的青玉罗汉像烫得厉害,仿佛有只小兽在里面躁动不安。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秦枫站在斑马线前,看着对面绿灯倒计时的数字,突然注意到街角的公交站牌上贴着张旅游广告——青峰山景区的宣传照里,主峰半山腰有块突出的岩石,形状竟和他手里的月牙印记一模一样。
绿灯亮起的瞬间,秦枫突然转身朝反方向跑去。身后传来惊呼声,他听见那三人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穿过两条小巷后,他钻进一家正在装修的服装店,踩着满地的木板碎屑躲到试衣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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