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的指尖刚触到宋代官窑残片,就摸到胎土中细小的砂粒——这是“紫金土”特有的质感,指尖碾过的触感粗糙却温润,和他前晚在老和尚赠予的《宋代官窑特性图谱》里写的一模一样。他刻意压下想动用天眼的冲动,将残片凑近耳畔,用指节轻轻敲击:“咚——咚——”,声音浑厚绵长,没有现代仿品的脆响,这是老瓷胎土经过千年氧化后的自然共鸣。
“是真的宋代官窑残片!”苏晴凑过来,手里捧着放大镜,突然指着残片边缘,“你看这里,釉层和胎体结合处有‘火石红’!虽然很淡,但这是现代仿品用化学试剂仿不出来的——不过,残片内侧好像有东西。”
秦枫接过放大镜,果然看到残片内侧覆盖着一层厚包浆,包浆下隐约有凹槽。他想起《图谱》里的记载:宋代官窑瓷片若用作“鉴心符”,需用“温水慢浸+软毛刷轻扫”的手法清理包浆,不能用任何化学洗剂,否则会破坏釉面。小林立刻递来温水和定制的羊毛刷,秦枫蘸水时特意留意——水温控制在40℃左右,这是老和尚说的“既能软化包浆,又不损伤瓷片”的最佳温度。
软毛刷扫过第三遍时,包浆慢慢脱落,三个梵文凹槽显了出来。苏晴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玄奘手札》,对照着翻译:“‘诸行无常’——是佛教三法印的第一印!和第70章老和尚留下的‘三问鉴心’纸条正好对应!”
可没等他们庆祝,衣兜里的青铜三目佩突然发烫,贴在腰侧像揣了块烙铁。供桌后的药师佛“咔嗒”一声转了半圈,掌心凹槽里多了块鎏金佛牌——佛牌中央的三目纹和佩身纹路严丝合缝,周围还萦绕着淡红色光晕。秦枫刚想伸手,天眼突然刺痛,视野瞬间模糊:是“异能屏蔽阵”,和《图谱》里画的“护藏阁防天眼陷阱”一模一样。
“第二问来了!”小林指着佛牌底座,那里刻着一行小字:“真瓷传史,假瓷藏念,半真半假者,当护否?”佛牌旁的锦盒里,摆着三件“文物”:宋代官窑碗(真)、明代青花仿品(假)、清代珐琅彩残片(半真半假)。
秦枫拿起那件珐琅彩残片,指尖摸到釉面有细微的补痕——这是老藏家常用的“金缮修复”手法,残片内侧还刻着“光绪二十年藏”的小字。他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事:老农拿着“瓶真盖假”的清代瓷瓶来鉴宝,当时老农说“瓶盖是我爹换的,就算是假的,也是念想”。
“三者皆该护。”秦枫将三件“文物”并排摆好,声音坚定,“真瓷是历史的证物,假瓷是藏家的心意,半真半假的残片,是传承的痕迹——守护文物,从来不是只认真假,是认背后的人、背后的故事。”
话音刚落,佛牌金光暴涨,三目佩自动从兜里滑出,贴在佛牌上。两道三目纹重合的瞬间,西侧墙壁移开,露出通往地宫的石阶——石阶上散落着几片官窑残片,还有一串新鲜的脚印。
“是军靴纹路!”苏晴突然喊道,她蹲下身比对脚印,“和上次跟踪我们的黑鸦团伙脚印一模一样!我刚才在偏殿角落也看到过这种脚印,当时还以为是游客的,现在想想……”
“是黑鸦提前踩过点。”秦枫皱眉,突然想起刚才清理瓷片时,残片下面压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画着地宫路线图,还标着“炸药放置点”——是黑鸦故意留下的假线索,想引他们进陷阱。
阴影里突然传来冷笑:“秦枫,你倒会猜护藏阁的心思,可惜还是中了我的计。”黑鸦提着枪走出来,身后两个手下扛着炸药包,“这地宫的炸药我早就埋好了,把佛牌和三目佩交出来,我就拆了引线;不然,这里所有文物,还有你们,都得炸成灰。”
苏晴立刻掏出“鉴宝喷雾”——这是她特意改良的,里面加了《图谱》里提到的“官窑瓷粉”,喷到金属上会留下荧光痕迹。她对着黑鸦的枪喷过去,荧光粉瞬间附着在枪管上:“秦枫,盯着荧光点!他的枪保险没完全打开,扣扳机需要两秒延迟!”
小林也没慌,悄悄摸出打火机——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防风款,刚才清理瓷片时,他就按秦枫的嘱咐,把打火机调到最大火。黑鸦的手下刚想扑过来,小林突然将打火机扔向石阶上的官窑残片——火苗触到瓷片的瞬间,残片“啪”地迸裂,石英成分让瓷渣像针一样扎进手下的手背,炸药包“哐当”掉在地上。
秦枫趁机扑过去,指尖摸到三目佩的温度——和佛牌共鸣时的温度一样。他想起《图谱》里的记载:青铜三目佩遇鎏金佛牌的金光,会产生“防护光晕”。他将三目佩举到身前,淡蓝色光晕瞬间展开,挡住黑鸦挥来的铁棍。
“不可能!这破玉佩怎么会有这么大劲!”黑鸦急了,从兜里掏出手雷,刚想拉保险,身后突然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黑施主,你的‘假线索’,老衲早就看穿了。”
老和尚拄着拐杖走出来,身后跟着文物局的人。秦枫这才发现,老和尚的拐杖底部有细微的划痕——和偏殿柱子上的划痕一模一样!原来刚才清理瓷片时,老和尚一直在暗中观察,还悄悄在黑鸦的炸药包上贴了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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