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晨钟刚过第三响,山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裹着青瓦飞檐,空气中飘着檀香和湿润的草木气息。秦枫攥着玄山氏手记的复印件,站在罗汉堂门口,抬头望着门楣上“庄严国土”的匾额,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口袋里的莲心佩——双佩合并后,玉佩表面总泛着一层极淡的暖光,像是在呼应这寺里的佛气。
“秦先生,苏小姐,住持让我来引二位。”一个穿灰布僧袍的小沙弥从回廊尽头走来,手里托着两个青瓷茶杯,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絮上,“只是住持说,罗汉堂的壁画年久失修,近来正在做维护,怕是不太方便细看。”
苏晴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笑着问:“小师父,我们听说灵隐寺的罗汉堂壁画是南宋遗存,就算维护,总该能看个大概吧?我们对古壁画很感兴趣,就想多了解些历史。”
小沙弥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闪躲,低头道:“具体的……小僧也不清楚,住持只说让二位先去客堂稍坐,他处理完事务就来。”
秦枫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罗汉堂虚掩的门,门缝里能看到堂内立着的几尊罗汉像,衣袂翻飞,神态各异,而墙壁上的壁画被一层半透明的塑料布盖着,边角处隐约露出些斑驳的色彩,却不像自然褪色,倒像是被人用颜料刻意覆盖过。他心里的疑云更重了——玄山氏手记里明确写着“第二舍利藏于灵隐,壁画为引”,住持这讳莫如深的态度,分明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既然住持忙,那我们就先逛逛,正好沾沾灵隐寺的灵气。”秦枫拉了拉苏晴的衣袖,朝小沙弥笑了笑,“不用麻烦小师父跟着,我们自己走走,等住持空了再去客堂找他。”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多说,只是叮嘱了句“别乱走偏僻角落”,便捧着空茶杯离开了。
等小沙弥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苏晴立刻压低声音:“住持肯定有问题,他分明是不想让我们看罗汉堂的壁画。”
“不止住持,这寺里说不定还有人在盯着我们。”秦枫用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放生池,池边有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手里拿着相机,却一直对着罗汉堂的方向,眼神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你看那个拿相机的,从我们进寺门就跟着,不像是普通香客。”
苏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里一紧:“会不会是秦岳的人?他一直盯着舍利,说不定早就派人来灵隐寺打探了。”
“不好说,但不管是谁,罗汉堂的壁画必须看。”秦枫攥了攥手心,莲心佩的暖光似乎更明显了些,“手记里说壁画是引,说不定藏着舍利的具体位置,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二人假装逛放生池,绕到罗汉堂的侧门——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擦拭佛像。秦枫推开门缝往里看,只见一个老和尚正站在壁画前,手里拿着一支细毛笔,蘸着和墙壁底色相近的颜料,在塑料布掀开的一小块壁画上涂抹着什么,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掩盖什么痕迹。
“是壁画修复师?”苏晴凑在门后,小声问。
秦枫摇摇头:“修复壁画是补色填缺,哪有往完好的地方涂颜料的?他分明是在涂改壁画。”
话音刚落,老和尚突然停了手,转身朝侧门的方向望来。秦枫立刻拉着苏晴躲到门后的柱子旁,只听老和尚叹了口气,低声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何必躲着?”
秦枫和苏晴对视一眼,知道躲不过,索性走了出来。老和尚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僧袍,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清亮,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手里的玄山氏手记复印件。
“二位是为罗汉堂壁画来的?”老和尚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秦枫点点头,将复印件递过去:“我们是玄山氏后人的朋友,受托寻找散落的佛骨舍利,手记里说灵隐寺的罗汉堂壁画藏着线索,可我们看这壁画……像是被人刻意涂改过。”
老和尚接过复印件,翻看着上面的字迹,手指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沙弥,亲眼看着莲生教的人闯进寺里,杀了看守舍利的武僧,要不是住持带着我们躲进地宫,灵隐寺早就没了。那些人临走前,在罗汉堂壁画上画了他们的邪祟符号,说要让灵隐寺永无宁日。”
“所以住持就让人涂改壁画,把邪祟符号盖住?”苏晴追问。
“不止符号。”老和尚走到壁画前,掀开塑料布的一角,露出下面被涂改的部分,“莲生教的人在壁画上画了他们屠寺夺舍利的场景,还在旁边刻了‘舍利藏于飞来峰’的字样,住持怕后来人看到壁画心生恐惧,更怕莲生教的余党顺着线索找到舍利,就请了画师,用颜料把那些内容盖住,只留下原本的罗汉像。”
秦枫走到壁画前,指尖轻轻拂过墙面,莲心佩在口袋里突然发烫,他立刻闭上眼,催动天眼——淡金色的光芒在眼底流转,穿透了表层的涂改颜料,壁画底层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