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夜,静得能听见香炉里香灰簌簌落下的声响。秦枫跟着住持走进后院的禅房时,苏晴正坐在窗边的木凳上,手里攥着块刚温好的毛巾,见他进来,立刻起身递了过去:“快擦擦,刚才摔在地上,胳膊肘都蹭破皮了。”
秦枫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果然摸到手肘处一阵刺痛——刚才被盗墓贼追着跑时,摔倒在石阶上蹭破了皮,此刻沾了汗,火辣辣地疼。他没在意,目光落在禅房正中的八仙桌上,桌上摆着盏青釉油灯,灯芯跳动的火苗将住持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斑驳的木墙上,像幅流动的墨画。
“秦施主,坐下说吧。”住持抬手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两个茶杯里斟满茶水,“刚才从那几个贼人的嘴里,已经问出了些东西。”
秦枫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刚才打斗的疲惫。他看着住持,等着下文——那四个盗墓贼被武僧制服后,就直接押去了寺里的柴房,住持让人去审讯,想必有了关键线索。
“他们确实是秦岳的手下,”住持放下紫砂壶,语气凝重,“领头的那个,外号叫‘黑狼’,是秦岳近几年收的得力干将。据他交代,秦岳这次志在必得,不仅派了他们来炸石窟,还在山下埋伏了二十多个人,只要他们得手,就会立刻接应,把舍利送出杭州。”
“二十多个人?”苏晴惊呼一声,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在地上,“秦岳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灵隐寺周围不是有警方巡逻吗?”
“他自然有办法藏住人。”住持叹了口气,“山下那片老林子,错综复杂,藏几十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他们手里有家伙,一旦和警方冲突,怕是会伤及无辜香客。”
秦枫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没想到秦岳这次会下这么大的血本,不仅动用了炸药,还在山下布了埋伏,显然是算准了灵隐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惊动警方。可如果不尽快解决山下的埋伏,就算守住了石窟,也只是暂时的,秦岳肯定还会想出其他办法。
“住持,您打算怎么办?”秦枫抬头看向住持,“是联系警方,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
住持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联系警方是必须的,但不能现在就联系。秦岳的人肯定在盯着寺庙门口,一旦看到警方的人来,说不定会狗急跳墙,直接对石窟动手。我们得先稳住他们,再想办法把山下的埋伏引出来。”
秦枫点点头,住持说得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得用计把秦岳的人引到圈套里,一网打尽。可该怎么引呢?他低头沉思,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口袋里的莲心佩。玉佩依旧温热,贴在皮肤上,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突然,莲心佩猛地热了一下,像是有团小火苗在里面烧着。秦枫心里一动,立刻掏出玉佩——只见玉佩表面原本模糊的莲花纹路,此刻竟渐渐清晰起来,花瓣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这是……”苏晴凑过来看见,眼睛瞪得大大的,“玉佩怎么发光了?”
住持也凑了过来,看着玉佩上的金光,脸色微微一变:“这是玄山氏玉佩的示警之兆。秦施主,你仔细看看,玉佩上的纹路,是不是在指向某个方向?”
秦枫凝神细看,果然发现玉佩上的莲花纹路,花瓣的尖端正朝着禅房的窗户方向。他立刻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小小的庭院,庭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槐树的枝叶在月光下轻轻摇晃。他顺着玉佩指向的方向望去,目光穿过庭院,落在了不远处的藏经阁上。
“藏经阁?”秦枫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秦岳的目标不止是石窟里的舍利,还有藏经阁里的东西?”
住持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藏经阁里藏着许多珍贵的古籍,其中不乏一些关于玄山氏和舍利的记载。秦岳一直想找到第二枚舍利的线索,说不定早就盯上了藏经阁。”
苏晴心里一紧:“那我们快去看看!万一藏经阁里有危险怎么办?”
秦枫点点头,立刻转身往外走。住持和苏晴也跟了上去,三人快步穿过庭院,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夜色里,藏经阁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阁楼的窗户紧闭,门上挂着把巨大的铜锁,看起来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可就在秦枫走到藏经阁门口时,口袋里的莲心佩再次热了起来,这次的热度比刚才更甚,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进去。他抬头看向藏经阁的二楼,天眼不自觉地开启——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藏经阁二楼的一个窗户里,正隐隐透着一股熟悉的邪祟之气,和刚才在竹林里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里面有人!”秦枫低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之前从盗墓贼手里夺来的匕首,“住持,您有没有藏经阁的钥匙?”
住持摇摇头:“藏经阁的钥匙只有我和负责看管藏经阁的老僧有,可老僧今天下午就下山采购物品了,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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