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商业盛会的最后一日,晨曦带着雨后的清润漫过会场,主街两侧的灯笼尚未熄灭,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给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林羽踏着露水走进会场时,正撞见几个商户在互相道别,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厚厚的订单,脸上的笑意比阳光还要灿烂。
“林大人!”苏州绸缎商张老板老远就挥着手跑来,绸缎料子在他身后飘成一片彩色的云,“漠北的巴特尔大哥刚定下了明年的货,一百匹云锦,五十匹花罗,定金都付了一半!”他把沉甸甸的钱袋往桌上一放,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这一趟,顶得上我过去两年的生意了!”
林羽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展位——瓷器区的刘师傅正指挥伙计打包青釉瓷,箱子上贴着“发往漠北”“发往波斯”的标签;香料区的波斯商人在清点乳香和没药,旁边堆着换来的丝绸,像小山一样;连民生坊的糖画张师傅都在数铜板,钱袋鼓鼓囊囊的,他见林羽过来,咧开嘴笑:“大人,我这糖人不仅卖给百姓,连藩国使者都买了十几个,说要带回草原给孩子尝尝!”
正说着,海外商户区传来一阵欢呼。林羽走过去,只见阿拉伯商人正和苏瑶击掌——他们刚定下了长期合作的盟约:江南每月向阿拉伯地区运送两千块香洁皂,其中一半要加波斯玫瑰精油,阿拉伯则用宝石和乳香交换,还承诺帮忙打通通往欧洲的商路。
“林大人,您真是我们的福星!”阿拉伯商人用生硬的汉语说,指着身边的羊皮卷,“这是我们的商路图,从波斯到拜占庭,都标清楚了。您的皂,一定能卖遍天下!”林羽接过图卷,见上面用朱砂标着沿途的驿站和城镇,不禁心生感慨——这场盛会,不仅促成了交易,更打开了一条跨越万里的商路。
没过多久,藩国使者巴图带着随从赶来,身后的驼队满载着换来的丝绸、瓷器和香洁皂。“林大人,我们要回去了。”巴图的脸上满是不舍,“这些东西,王妃和孩子们肯定喜欢。明年,我还来!带更多的皮毛和宝石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狼牙护身符,郑重地递给林羽,“这是我们草原的信物,有它在,没人敢动您的商队。”
林羽接过护身符,狼牙被摩挲得光滑温润,透着一股草原的粗犷气息。他回赠了一套新烧的青釉茶具,杯身上特意让刘师傅画了草原的骏马:“这是我们江南的心意,祝巴图使者一路顺风。”
送走巴图,林羽刚转身,就被一群小商户围住了。卖竹编的老汉捧着一个新编的竹篮,篮里装着几个刚煮好的鸡蛋:“大人,尝尝我的鸡蛋,自家鸡下的。要不是您,我这竹编哪能卖出好价钱?”旁边做酱菜的大婶也递来一坛酱萝卜:“大人,这是我腌的萝卜,配粥吃最好,您带回去尝尝。”
林羽看着这些朴实的礼物,心里暖烘烘的。他一一收下,又让亲随给每户小商户发了一张“商户凭证”:“有这张凭证,以后去官府办事、过关卡,都能方便些。”小商户们捧着凭证,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他们这些小本生意,以前哪受过这样的重视。
中午时分,盛会的交易总账送了过来。苏州知府捧着账本,手都在发抖:“大人,您看!绸缎成交一万两千匹,瓷器卖出八千件,香洁皂订出五千箱,还有海外贸易的订单,折算下来,总共有白银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江南一年的商税也不过百万两,一场盛会就促成了近半年的税收,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林羽接过账本,见上面不仅记录着成交额,还有各地商户留下的联系方式和合作意向,光是“长期合作”的盟约就有近百份。
“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林羽笑着说,“你看这些盟约,江南的丝绸商和漠北的皮毛商联手,景德镇的瓷窑和杭州的织锦坊合作,还有海外的香料和咱们的香洁皂结合……这才是真正的‘互通有无’。”
知府恍然大悟:“大人说得是!这不仅是生意,更是把南北、海内外的商户都连在了一起,以后江南的商业,只会越来越兴旺!”
下午,技艺比拼的结果也出来了。周老先生代表评委会宣布:刘师傅的“雨过天青”梅瓶获瓷器类金奖,张老板的云锦获丝绸类金奖,苏家的香洁皂获日用品类金奖,连卖竹编的老汉都得了个“匠心奖”,奖品是皇帝御赐的锦缎和二十两银子。
老汉捧着锦缎,激动得老泪纵横:“我这辈子编竹筐,没想过还能得御赐的奖……林大人,您是我们手艺人的活菩萨啊!”
林羽连忙扶起他:“这是您手艺好,跟我没关系。以后啊,只要好好干活,诚信经营,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盛会闭幕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林羽站在高台上,看着商户们陆续离开,驼队的铃铛声、马车的轱辘声、人们的道别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谣。他想起三日前的慌乱——展棚坍塌、商户退展、匿名威胁,再看看如今的收获,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像这夕阳一样,沉淀成了温暖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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