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萧对吉州的把控没那么严密,意识到这点后,谢依水恍然为何南潜敢这时候动手——他的人也在里面。
各路人马汇聚吉州,谢依水捻了捻指尖,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潜想要掌控吉州,这理由尚且过得去。
那其他的牛鬼蛇神呢?
越靠近吉州事情越反常,越深入其中,危险程度便越深!
男人不知道这些人想要了解什么,那东行道上的傻大虫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大牛,江湖人称吊睛虎。最近几年风头无量的一个标准霸头,他先前只是东行道那片的一个小喽啰,靠着心狠手辣手刃义父上位。”说到这儿男人耸耸肩,“各路霸头都是这样上位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道上混的,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
于他们这些人,心狠手辣才是真正的褒奖。
“他贪花好色,看中的人势必要搞到手。”点到正题,男人友好地指着自己,“我真是给女侠来报信的。那群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他们这些人和女侠的光明磊落比起来,简直没眼看。”
扈石手腕一压,“别给我们主子戴高帽,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评价我等!?”
“哎呦喂,误会误会。绝不是指点您来着,我就是嘴快!”说完男人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都怪我这张嘴。”
男人小动作过多,扈丛看着感觉不对。
扈丛敏锐出声:“小心。”
男人小臂一挥,散出一团粉雾。
扈石听到扈丛的声音,下意识横拉大刀,想要处理掉这个人。
不知对方散的是什么药,药效极猛,没过多久,地面上便倒了两个人。
男人冷笑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手腕一翻,往怀里一摸,掏出一把匕首。嗯?不对!!!怎么是两个人?
谢依水大刀出鞘迈步而上,男人用着短刃对上一招,颓势如山倾。
他只是个卖消息的二道贩子,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
能对上谢依水的一招,其实已经用尽了全力。
当谢依水的刀捅入对方体内的时候,男人还在惊奇,“你、为什么、没中?”
谢依水:“我有必要告诉一个死人吗?”
感受着身上汩汩流失的血液,男人瞪大眼珠,惊骇不止。等等,他还有更多的消息。
腥红在黑夜里流淌,地上的人悄无声息之后,扈石与扈丛悠悠转醒。
扈石反应最快,“主子,你没事吧?”
看到地上氤出的血迹,“我来处理。”
他没问谢依水为何要杀人,也没问她为何没中招。只要人没事,那就都过得去。再言那人以摇摆左右为生,放走此人,他们的行踪便有了具体的人证。
届时消息传出,于女郎、于扈府,都很不利。
扈丛醒来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一片血迹。
看到女郎无事,他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三人按照原定路线,最后在一处街角敲响一间铺子。
铺子上的陆氏格外显眼,这是南不岱的人脉。
深夜拍门,实属诡异。留守在铺子里的有两个伙计、一个掌柜。听到动静后,他们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碰头。
三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茫然,显然每个人都对这深夜来客毫不知情。
既然不是约定好的人,那就只能是……客人?
越想越奇怪,但他们还是溜了一条缝和人对话。“客人深夜到访我们陆氏香料铺是?”
谢依水掏出刻有寒梅的令牌,抛下一句话,“速去查验。”
这令牌用金彩做印来验证真伪,谢依水开口就是让对方查验,其中自信可见一斑。
店伙计顾不上其他,打开门将人迎进来。“请客人稍等,您的货一时调不过来,我要请示掌柜。”
将门阖上,店伙计直接往后面跑。
掌柜见着小六向他跑过来,他和小五麻利将手上的包袱一挎,直冲暗门。
再见了吉州,有缘再会!
小六急得嗓子都说不出话,手上的令牌随着他的手快速晃动。
别跑别跑,不是探子,也不是对家。
没有杀身之祸!!
掌柜半点也不信,离开的脚步更加快了。
因此当谢依水看到这‘水灵灵’的掌柜时,长睫一压,“大晚上还活络筋骨啊?”这是绕上吉城跑了一圈吗?
不然怎么能湿成这个鬼样子。
流不尽的汗,完全打湿的衣襟,还有撅过去快要翻上天的白眼。
掌柜手心朝下往下压了压,“小事,都是小事。”
两眼一黑,人直接晕过去了。
小五查验完东西,跨过在地上睡觉的掌柜,“主子。”
第二道消失的笔画令牌被离王赠予王妃,能拿出此令牌的女子,那必然是离王妃。
离王是陆氏商行的主子,那离王妃自然也是。
小五的声音将掌柜炸醒,他突然就不‘困’了。
麻利的起身执礼,人都没拜对,礼却是到位了。小六对掌柜这番敬上操作简直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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