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总督,战事紧张,我看这些闲言就不必多叙,先带周某一行入军营吧!”
“这……”
洪辽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就仿佛宣国人的铁骑已经杀到他面前似的。
进入军营吗?该死的,踏北军是个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他洪辽再不理事也不会不清楚。
现在的踏北军早已缺饷严重,甚至连过冬的物资都供给不足,士卒们无不是士气低落、人心消沉,对上层充满了怨言。
倘若让周羽前往军营,并了解到这一情况,自己不就麻烦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周羽他们到军营里去。
洪辽立马对周羽说道:
“周将军谋国心切,在下岂能不理解?然将军才刚到终平,风尘仆仆、人马劳顿,不妨先到总督府上歇息一会儿,待修整完毕后,再做下一步计议?反正也迟不了多久,先到总督府,将军同在下商议一番破敌之计,不知将军以为可好啊?”
思量一番后,周羽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便朝洪辽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就先按洪总督说的来办。”
“嗯!嗯!几位先随洪某来!”
在洪辽的带领之下,周羽等人进入了终平城,并在总督府内暂留。
当周羽抵达总督府前时,他也为这座宏伟的建筑吓了一跳,在大昭最为危险的边塞,居然还有如此雄壮豪华之建筑,真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杨焱云与程净识也为之啧啧称叹,一行人暂时还未想那么多,终平城成为昭廷北境第一重镇已经十多年,总督府修得豪华点倒也无可厚非。
周羽一行人跟着洪辽来到会厅后,周羽便迫不及待地要同洪辽商议破敌之计。
“总督大人,此番大战重要无比,能否血洗我大昭数十年之国耻,就在此役。总督您在边境坐镇多年,在年初时还打出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论对抗宣人的经验,只怕在座的无人可与总督相比,即便是在下,也不曾与宣人交战过。因此,在下暂时不敢妄言,愿先听总督之长策,在下略作补充即可。”
“哈哈哈哈……”
洪辽似是掩饰什么般笑了笑,随即朝下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赶紧把热腾腾的茶水端上来,并向周羽说道:
“周将军不必心急,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先。”
周羽低头望向那喷着热气的茶水一眼,眉头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他抬眼注视洪辽,道:
“总督大人,战事要紧,远在京城的陛下已经为这场战役忧心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可我们却还在此处优哉游哉地饮茶,总督如何能下咽的了?唉!周羽实如鲠在喉也!还是速速商议战略吧!”
洪辽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周羽找他商议军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洪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战胜宣国人,找他问完全是白问。
洪辽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束手无策吧?那也太丢人了!好在洪辽早有准备,只要被他召来的那个人及时抵达,那他就不至于在周羽面前露馅。
见洪辽半天都不开口,周羽也厌了,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名将领从正门走入。
周羽仅仅是看了那将领一眼,心中的厌烦顿时消减了一大半,他来到踏北这么久,终于在踏北看到一个威风堂堂的军人样貌之人,此人庄严英武的样子才是边疆武人该有的样子。
此人走入会厅后,先走到洪辽身前一拱手,说道:
“总督大人,唤在下前来,是有何要事托付吗?”
“建之,你终于来了啊!”
来者正是石建之。洪辽笑着起身迎接对方,并为石建之简单介绍了一番周羽一行,随后向石建之交代道:
“本总督召你前来,正是为了同你以及周将军商议伐宣之计。你与宣军交战多年,对宣军还算有一点的了解,近来的战斗中你的战绩也颇为亮眼,可由你与周将军交流一番,再由本总督品评定夺,如何?”
洪辽面朝石建之,和蔼地笑着,笑容之下却潜藏着钢刀般的锋利,仿佛只要石建之稍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将石建之千刀万剐、以息怒火。
对此,石建之又岂会不知呢?他连忙谦卑地朝洪辽拱手道:
“多谢总督看重!在下才疏学浅,只怕要让总督和周将军见笑了。”
说罢,石建之转向一旁的周羽,微笑道:
“周将军,请多指教。”
周羽也带着善意,笑着说道:
“无妨!将军但说便是,以将军之见,此次大战该如何破敌?”
而一旁的洪辽则紧张地注视两人的一举一动,生怕石建之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丢了他的脸。
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他绝不会让石建之好过的!
他的目光闪过一抹利刃般的锐利,而这抹锐利则被程净识敏锐地捕捉到了,程净识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停顿片刻后,石建之开始向周羽娓娓道来:
“周将军,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欲商议战事之走向,必先预估敌我之战力。年初的终平战役当中,宣军军力号称二十余万,实则应在十一二万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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