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闷响,伴随腰间钻心的剧痛,张羽整个人从硬邦邦的“床”上滚了下来。
“嘶……老腰要断了……” 他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揉着后腰,意识还在刚才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里打转。“上个厕所……嗯?”
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昏黄的光线,雕花的木梁,青砖的地面……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陈木、草药和淡淡熏香的、从未闻过的气味。
不是他那间贴满海报、扔着脏袜子的出租屋!
“卧槽!还在梦里?盗梦空间?” 张羽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环顾四周,入眼皆是古意森森:厚重的木质家具、素雅的帷幔、铜制的灯盏……窗外树影婆娑,投在窗纸上如同鬼魅乱舞。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古宅心慌慌啊……” 他低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鹌鹑,“哧溜”一下缩回了那张挂着素色帐幔的雕花大床上,一把扯过带着阳光味道(也许是霉味)的锦被,死死蒙住了头。
黑暗和窒息感包裹着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被子里的空气迅速变得湿热粘稠,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假的,一定是假的,憋醒就好了……” 他自我催眠。
不知过了多久,闷得实在受不了,他才像做贼似的,一点点、一点点地将被子往下拉。先是露出一只因为紧张而瞪得溜圆的小眼睛(单眼皮在此刻显得格外谨慎),小心翼翼地扫视——
雕梁画栋,古韵盎然。纹丝未变。
“妈呀!” 那点侥幸心理彻底粉碎。这不是梦!这鬼地方到底是哪儿?!
就在他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之际——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死寂。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语调恭敬,但吐出的音节……怪异!扭曲!完全听不懂!像是某种古老晦涩的方言,每一个音节都透着陌生的疏离感。(注:中古汉语发音与现代差异巨大)
张羽吓得一哆嗦,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似乎有些疑惑。那清脆的女声又说了几句,语调带着关切。接着,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张羽从被缝里偷瞄,只见来人云鬓高挽,身着色彩明丽、质地考究的曲裾深衣,裙裾曳地,环佩微鸣。面容……在昏黄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但那份雍容气度已扑面而来。
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穿着古雅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少女,个个低眉顺眼,容貌清秀。
美妇人(张羽直觉她是主事者)目光扫过床上鼓囊囊的“被子包”,眉头微蹙,对身边一个侍女轻声吩咐了一句。那侍女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张羽赖以藏身的“堡垒”——被子,给掀开了!
唰!
张羽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光线下,也彻底暴露在六七双充满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一丝担忧的古装女子视线之下。他衣衫不整(古代寝衣),满头大汗,眼神惊恐茫然,活脱脱一只误入人间的傻孢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羽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汗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他想开口,嗓子却像被堵住。
“你……你们是谁?” 他干涩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对面的女子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她们显然也听不懂他那带着现代口音的普通话。一个个歪着头,眼神里的好奇更浓了,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
张羽的心沉到了谷底。语言不通! 这简直是地狱开局!万幸的是……眼前都是女子,而且环肥燕瘦,姿容不俗,尤其是中间那位美妇人,虽已不算年轻,但眉目如画,气质温婉沉静,真当得起“沉鱼落雁”四个字。
这让骨子里有点怂、有点宅、还有点小色心的张羽,在极致的恐惧中,竟诡异地滋生出一丝……胆气?
“管他呢,看美女总比看怪物强!” 色胆包天(或者说破罐破摔)之下,他心一横,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
这一站,视线更开阔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些侍女们因古装而勾勒出的曼妙身姿(衣料轻薄,曲线若隐若现),最后,更是直勾勾地落在了那位美艳主母的脸上。太美了!那份古典韵味,是现代整容和滤镜完全无法企及的。
他看得痴了,浑然忘了恐惧,也完全屏蔽了对方还在不断试图沟通的、他听不懂的话语。
一个侍女凑近美妇人,低声禀报:“主母,公子他……眼神发直,只盯着我们看,我们说的话,他好像一句也听不懂呢?”
美妇人眼中忧色更浓,她当机立断:“速去请医者来!”
侍女领命,匆匆而去。
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者被引了进来。他走到呆立原地的张羽面前,先是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眼神,然后伸出布满皱纹的手,在他额头、颈侧、手腕处按了按,又示意他张嘴看舌苔,甚至还捏了捏他的胳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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