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城连环灭门案
2001 年 10 月 17 日,川西高原的晨雾还未散尽,越城小春城西昌的宁远安居小区却已被一种无形的寒意浸透。对于谢远平来说,这个本该寻常的秋日,却成了他毕生无法挣脱的噩梦开端。
西昌,这座镶嵌在川西腹地的城镇,常年被温润的气候包裹,越城小春城 的雅号由来已久。穿城而过的邛海碧波荡漾,泸山的苍松翠柏四季常青,本该是安宁祥和的代名词。然而在 2001 年的深秋,这片土地却被突如其来的血色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宁远安居小区是上世纪 90 年代末建成的居民社区,红砖墙搭配墨绿色的铁窗,在当时算得上是条件不错的住宅。小区里住着不少双职工家庭,平日里孩子们在楼下追逐嬉闹,老人们搬着小马扎在树荫下晒太阳唠嗑,傍晚时分各家厨房飘出的饭菜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居民们总说,住在这里踏实,自打搬进来就没听说过什么治安问题 —— 直到 10 月 17 日那天,所有的平静都被彻底撕碎。
上午十点多,谢远平提着一兜新鲜水果站在哥哥谢志平家的门前。前几天嫂子还打电话说侄子期中考试进步了,让他有空过来吃饭,顺便看看孩子。他抬手敲了敲门,哥,嫂子,我来了,屋里却没有任何回应。往常这个时间,哥哥应该刚下班回家,嫂子或许正在厨房忙碌,侄子在写作业,总会有一个人应声的。
他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虚掩的木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某种甜腥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客厅里静悄悄的,沙发上搭着一件没叠的外套,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水,一切都像是主人刚刚离开的样子,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哥?嫂子? 谢远平又喊了一声,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卧室的方向挪去。卧室门也是虚掩着的,他伸出手轻轻一推,门轴发出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下一秒,谢远平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他的哥哥谢志平仰面斜躺在床沿边,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发紫;双脚被透明胶带一圈圈紧紧缠着,胶带的边缘还沾着几根脱落的头发。一块深色的布条蒙在哥哥的眼睛上,布条的一角已经被渗出的血渍浸透。哥哥的头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还在无声地呐喊。
谢志平身上穿着那件他常穿的半旧黑布裤子,裤腿上早已被大片的暗红血渍浸透,凝固成僵硬的硬块。大腿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暗红色的血块凝结在伤口边缘,看得谢远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能清晰地看到,哥哥身上还有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每一处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遇害前遭受的折磨。法医后来鉴定,谢志平是在遭受长时间虐待后,被凶手用布条勒住颈部窒息身亡的,那些刀伤都是在他生前被残忍施加的。
哥 ——! 谢远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几秒钟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嫂子和侄子!他们还在屋里!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主卧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冲进隔壁嫂子和侄子的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晕厥过去。嫂子衣发散乱,赤身裸体地倒在床边,生前穿着的那条蓝色裤子被暴力撕开,揉成一团丢弃在床底下。她的胸口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形成一片刺目的红。法医后来证实,嫂子的心脏被连刺数刀,每一刀都精准狠辣,显然凶手对人体结构有着不寻常的了解。而更让人心碎的是,嫂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屈辱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谢远平的眼泪汹涌而出,他不敢再看,颤抖着转身冲向侄子的小房间。那间屋子里贴着侄子喜欢的动漫海报,书桌上还摆着昨天没写完的作业。可此刻,这里也成了人间地狱。
他十岁的小侄子蜷缩在墙角,小小的身体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眼睛同样被蒙着,嘴巴里塞着布团。孩子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仿佛还在害怕地哭泣。法医鉴定,孩子也是被窒息身亡的,小小的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或许凶手在杀害这个孩子时,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但这丝毫减轻不了他们的罪孽 —— 他们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一家三口,在这个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霎时间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远平踉跄着跑到阳台,扶着冰冷的栏杆,对着楼下失声痛哭。救命啊!杀人了!都死了! 他的哭声嘶哑而绝望,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听到的人心里。很快,邻居们被这凄厉的哭声惊动了,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