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破了边也不换。他不出去打工,就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地里的活儿也不上心,经常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跟人下棋、吹牛,混一天是一天。村里的人都瞧不上他,说他“游手好闲”“没出息”,跟他同龄的人早就成家立业,只有他还是光棍一条。
但李成生有个“本事”——嘴甜。
见了老人,他会凑上去问“大娘身体好吗”“大爷要不要帮忙挑水”;见了年轻媳妇,他会夸“嫂子今天穿得真好看”“家里收拾得真干净”。那些客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显得格外真诚,不少女人都愿意跟他搭话。
九十年代的农村,电视还是稀罕物,李家庄里没几家有。李成生家穷,却偏偏咬牙买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用一块花布盖着,宝贝得不行。这电视成了他的“诱饵”,每到晚上,他就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大,吸引村里的人来看。
刘玉波就是其中一个。大培不在家,晚上女儿睡了,她就觉得空得慌,听到李成生家的电视声,就忍不住走过去。起初只是站在门口看,李成生见了,就热情地招呼她:“玉波嫂子,进来坐啊,门口风大。”他还会搬个小板凳给她,有时候还拿块瓜子、糖块递过去。
一来二去,刘玉波去得越来越勤。李成生很会讨她欢心,知道她爱听好话,就天天夸她:“嫂子你真能干,家里里外外打理得这么好”“大培哥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刘玉波的虚荣心被说得飘飘然——大培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从来只会说“你辛苦了”“饭做好了吗”。
慢慢地,两人的关系就变了味。有一次,村里停电,李成生家的电视看不了,他就拉着刘玉波聊天,聊到兴起,就抓住了她的手。刘玉波起初想抽回来,可李成生的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热情,嘴里说着“玉波嫂子,我喜欢你好久了”,她的心一软,就没再反抗。
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了情人。他们总是趁村里没人、或是女儿睡熟的时候偷偷见面,李成生会跟她描绘未来的日子:“等咱们以后在一起了,我天天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刘玉波被这些话迷了心窍,越来越觉得跟大培过日子没意思,满脑子都是跟李成生“长相厮守”。
终于,刘玉波跟大培提了离婚。那天晚上,大培刚从工地回来,身上还带着水泥的味道,听到刘玉波的话,他愣了半天,不敢相信:“玉波,你说啥?为啥要离婚?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改。”
“你没不好,就是我不想跟你过了。”刘玉波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大培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常年在外,对刘玉波照顾不够,但他从没想过离婚。“我不同意,”他声音有些沙哑,“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爹。”
大培的拒绝,成了刘玉波和李成生之间的“障碍”。那天晚上,刘玉波去找李成生,哭着说大培不同意离婚。李成生皱着眉,抽了根烟,突然说:“要不……把他除了?”
刘玉波吓了一跳:“你说啥?杀人是要偿命的!”
“怕啥?做得干净点,没人会知道。”李成生的眼神变得狠戾,“只要他没了,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孩子也能跟咱们过好日子。”
刘玉波心里又怕又动,她太想跟李成生在一起了,一想到大培挡在中间,她就觉得烦躁。犹豫了几天,她终于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两人开始谋划。李成生想了个“借刀杀人”的法子:找个人当替罪羊,先把替罪羊杀了,再骗大培出来,用替罪羊的车撞死大培,然后把车推到沟里,造成“替罪羊开车撞死大培,自己也翻车身亡”的假象。
他们把目标瞄准了村里的程池。程池二十出头,是个勤快的小伙子,家里有一台拖拉机,平时帮村里人拉货、拉粮食,赚点零花钱。他为人老实,没什么心眼,容易相信人。“他有拖拉机,正好能用。”李成生对刘玉波说,“先把他弄死,再用他的车撞大培,没人会怀疑。”
1994年12月21日,离冬至还有一天,天气冷得厉害,地里的土都冻硬了。李成生找到了程池,脸上堆着笑:“程池,跟你说个好事,葛家村有家工厂要拉水泥链条,我跟他们说了,让你去拉,能赚不少钱。”
程池一听,眼睛亮了,冬天活少,能赚点钱是好事。“真的?谢谢成生哥!”他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下午,两人一起去工厂开了领条,领了拉水泥链条的凭证。李成生拍了拍程池的肩膀:“走,哥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他带着程池去了镇上的一家小饭馆,点了两个菜,炒土豆丝、炖白菜,还特意要了一瓶白酒。
小饭馆里烧着煤炉,热气腾腾的。程池年轻,酒量不算好,但架不住李成生劝,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快就有点晕了。李成生却没怎么喝,只是偶尔抿一口,眼睛一直盯着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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