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得陈景吉头晕目眩。他手里的花布和糖果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着:“王哥,你说啥?这不可能!淑珍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不是听别人瞎传的?”老王捡起地上的东西,递还给陈景吉,一脸无奈地说:“我也希望是瞎传,可好多人都看见了,那男的经常往你家跑,帮着淑珍干活,有时候还在你家吃饭。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回去问问淑珍吧,这事可得弄明白。”
陈景吉的心像被灌满了铅,沉重得喘不过气。他谢过老王,脚步踉跄地往家走。一路上,老王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响,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仿佛就在眼前。他想起自己在厂里没日没夜地干活,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妻女过上好日子,可自己在外辛辛苦苦,妻子却在家里给他戴绿帽子?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了上来,夹杂着委屈、愤怒和羞辱,让他浑身发抖。
到了家门口,陈景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陈淑珍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到陈景吉回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景吉,你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女儿也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喊:“爸爸,爸爸!”换作平时,陈景吉早就抱起女儿亲了又亲,可今天,他满心都是老王的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一把推开女儿,眼神冰冷地盯着陈淑珍:“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陈淑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菜篮子掉在地上:“景吉,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我怎么了?” 陈景吉的声音带着颤抖,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村里都传疯了,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淑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陈景吉的眼睛。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你说话啊!” 陈景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陈淑珍皱起了眉头,“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女儿被吓得哭了起来,拉着陈景吉的衣角:“爸爸,你别打妈妈!”
陈淑珍看着哭闹的女儿,又看着愤怒的丈夫,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事迟早会被陈景吉知道,乡里乡亲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哽咽着说:“景吉,我……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陈景吉冷笑一声,“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那个男人是谁?你快说!”“是付建军。” 陈淑珍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他…… 他总来纠缠我,说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杀了我们全家。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付建军?” 陈景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怒火瞬间被恐惧压下去了大半。
付建军在康平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出了名的恶霸。他不是康平本地人,老家在齐齐哈尔龙江县管后乡,家里有妻子有孩子,却独自一人跑到康平闯荡。付建军长得人高马大,性格蛮横,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在当地的蔬菜市场更是说一不二的 “菜霸”。
蔬菜市场是康平乡亲们卖菜换钱的主要地方,付建军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又认识些社会上的人,在市场里横行霸道。他不仅强行压低菜农的收购价格,还向摊贩们收取 “保护费”,谁要是敢反抗,他就拳打脚踢,砸烂人家的摊子。之前就有菜农因为不愿意被他欺压,和他理论了几句,结果被他打得住进了医院,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市场里的人都怕了他,没人敢招惹。
陈景吉虽然当过兵,学过些拳脚功夫,可他骨子里胆小怕事,平时连和人吵架都不敢,更别说对付付建军这样的恶霸了。一想到付建军的蛮横霸道,陈景吉就浑身发怵,刚才的怒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发愁。
“他…… 他真的这么说?” 陈景吉的声音弱了下来,抓着陈淑珍胳膊的手也松了些。“嗯。” 陈淑珍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天天来缠着我,我躲都躲不开。他说我要是不跟他好,就对我和孩子下手。景吉,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孩子,我真的不想拆散咱们这个家。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别让他再纠缠我了?”
陈景吉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一言不发。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去找付建军理论?肯定会被付建军打一顿,说不定还会连累妻女;就这么忍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而且付建军肯定会得寸进尺。“景吉,要不…… 咱们搬家吧?” 陈淑珍小心翼翼地提议,“离开康平,去别的地方生活,付建军就找不到咱们了。”陈景吉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搬家?哪那么容易啊。咱们这房子是好不容易盖起来的,家里的田地也在这,搬走了我们去哪住?拿什么盖房子、买房子?我在厂里的工作也得丢了,到了新地方,我又能找什么活干?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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