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金？”林慧茹愣住了，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对，就是米国的钱。”周远耐心解释道，“妈，这事儿千真万确，新闻上都能查到，不信你让妹妹上网搜‘克雷数学研究所’、‘NS方程’，网上全都是，假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周远能听到母亲沉重的呼吸声，她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林慧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儿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妈。所以这钱您和我爸就放心用。”周远笑了笑，“你们也别再去厂里上班了，太辛苦了。拿着这笔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我这辈子……连咱们省都没出去过……”林慧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和感慨。
这句话让周远心里猛地一酸。
“那正好！”他立刻说道，“年底之前，您必须跟爸出去旅游一趟！国内国外随便挑！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儿子以后能挣更多！”
挂断电话，林慧茹握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抽着闷烟的丈夫。
“老周……咱儿子……咱儿子出息了！”
周建国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震惊。
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想再抽一根，可当他拿起打火机，那只常年搬货、布满老茧的手，却怎么也稳不住，颤抖得厉害，火苗在他眼前剧烈地晃动着。
……
另一边，周远没有沉浸在财富自由的喜悦中。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化学学院的重点实验室。
刚一进门，就看到几个工人正在老师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将几台崭新的、包裹着厚厚保护膜的大型器械搬运到位。
这些，就是他用学校批下的几百万科研经费，订购的用于生产超级石M烯电池的核心器械。
全自动电芯卷绕机、真空干燥箱、电芯检测分容柜……每一台都价格不菲。
光是这几台大家伙，就花掉了他近三百万的经费。
现在，他的科研经费账户，已经快要见底了。
有人劝过他，直接把专利卖掉，至少能拿几千万甚至上亿，何必自己辛辛苦苦搞研发生产。
但周远不这么想。
技术，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卖专利，不过是杀鸡取卵。
他要做的，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电池帝国。
周远上前，仔细检查着每一台器械。
虽然他从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但在系统的知识灌输下，这些复杂器械的构造和原理在他眼中清晰无比，每一个按钮、每一个接口的功能他都了如指掌。
他甚至不需要像其他科研人员那样，花费大量时间去摸索材料配比、工艺流程这些最耗时耗力的环节。
即便如此，从零开始，将这些原材料制备成第一块合格的超级石M烯电池，也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他指挥着工人将器械通上电，进行初步的调试。
看着指示灯一个个亮起，器械发出平稳的运转声，周远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一直忙到深夜，周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
刚推开门，一股泡面味就扑面而来。
室友马潭正坐在电脑前，一边打游戏一边吸溜着泡面。
看到周远回来，马潭转过头，挤眉弄眼地打趣道：“哟，我们的大天才回来了？跟林大校花约会到这么晚？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没？”
周远累得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去实验室了。”
“切，谁信啊。”马潭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周远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视频通话的请求弹了出来。
备注是：潘锦。
是那个听他讲座，后来加了他微信，说要跟他学习的物理系小学弟。
周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有些犹豫。
但最终，还是滑动屏幕，接通了视频。
屏幕那头立刻出现了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正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潘锦。
“周远老师！”
潘锦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藏不住的兴奋，她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宿舍，看起来应该是刚忙完。
“嗯，什么事？”周远放慢了脚步。
“报告老师一个好消息！”潘锦献宝似的把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凑到摄像头前，“我们的SCI论文，初稿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剩下最后参考文献的格式整理了！”
周远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眼神扫过标题。
《铜离子具有双重正电荷，在猛烈撞入石墨烯带时，其粒子状态分析》。
嗯，就是他给的那个课题。
“速度挺快，”周远点了点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过还是要抓紧，现在就剩你们小组的论文还没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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