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小区防护罩的蓝光时,阿萤已经蹲在花园里摆弄新到的装饰灯了。浅粉色的劲装裙摆沾了点草叶上的露水,她手里举着串星星灯,线头刚插进电源接口,灯串就“唰”地亮起,细碎的光点落在她发间的银蔷薇发卡上,像落了把星星。
“阿萤姐姐,签到!”云千羽抱着个藤编筐冲过来,黑色劲装的肘部沾了点泥土——显然是刚从烧烤店帮忙回来,筐里装着纸人师傅们用红纸剪的灯笼,边缘剪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少年把身份徽章往超市感应区一贴,虚拟屏“叮咚”弹出奖励,“今天有太阳能灯笼!挂在树上不用插电,晚上会自己亮!”
煤球跟在他脚边,能量项圈的蓝光随着小跑跳得欢快,它嘴里叼着个灵核收纳盒,盒身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像是在催阿萤赶紧开工。路过花园时,它特意绕开阿萤摆的灯串,生怕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把灯线勾乱了。
云千雪站在自动分类货架前,银灰色劲装的腰间别着本皮质账本,指尖划过虚拟屏上的“小区装饰清单”:“萧翎,把昨天解锁的彩带拿出来吧,缠在超市门口的梧桐树上,看着热闹。”她转身看到阿萤举着星星灯转圈,灯串在晨光里甩出流光,忍不住笑,“小心别把线绕在身上,像只缠了线的小蝴蝶。”
萧翎穿着深黑色作战服,正把一摞太阳能灯笼搬进花园,闻言应道:“彩带在储物间第二排。系统新任务,把小区装饰度提到80%,奖励‘音乐喷泉’,放在广场中央正好。”他拿起个灯笼挂在树枝上,灯笼上的红纸被风吹得轻轻晃,露出里面画的简笔画——像只歪头的小狗,和煤球有几分像。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太阳能灯笼x20,彩色彩带(荧光款)x10卷,卡通地贴(印着零食图案)x50张。】
【系统任务发布:装饰度达标80%(含路灯、树木、店铺),奖励“音乐喷泉(小型)”x1,夜景模式切换器x1。】
阿萤看着虚拟屏上的“当前装饰度:55%”,戳了戳屏幕:“再加把劲就能有喷泉了!”她抱起一摞地贴往广场跑,彩色的贴纸在怀里晃悠,印着的薯片、果冻图案在晨光里格外鲜亮。
第一个来帮忙的是住在2号楼的陈姐。她穿着新买的水蓝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装着自己做的布花:“阿萤姑娘,我看烧烤店门口太空了,这些布花挂着能添点色。”她把布花往屋檐下的钩子上一挂,粉色的棉布花瓣在风里轻轻摇,和纸人师傅剪的红纸灯笼倒很相配。
纸人们也没闲着。领头的纸人队长举着卷荧光彩带,踮着脚往梧桐树上缠,纸糊的胳膊够不着高处,急得原地蹦了蹦,结果彩带“哗啦”散开,缠了它满身。云千羽赶紧跑过去帮忙,把彩带从纸人身上解下来,笑着说:“你站旁边指挥,我来缠!”纸人队长立刻点头,纸糊的手往树杈上指,像个认真的小监工。
超市门口渐渐热闹起来。穿工装的大叔帮着往路灯上挂太阳能灯笼,说“晚上走路亮堂”;扎马尾的姑娘带着几个孩子,往地上贴零食地贴,小姑娘们蹲在地上,把薯片贴纸摆成了个圆圈,说“像在开派对”;还有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拿着支马克笔,在灯笼上题字——“平安”“喜乐”,字迹清秀,和末世的粗糙格格不入,却格外暖心。
阿萤站在广场中央,看着大家七手八脚地装饰:萧翎在调试夜景模式切换器,按一下,路灯就变成了暖粉色;云千雪在烧烤店门口摆纸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放了颗小灯珠,白天看着普通,晚上准会亮得像串小太阳;煤球则叼着个迷你灯笼,往花园的兰草丛里钻,像是在给花草们送光明。
“阿萤姐姐快看!装饰度到70%了!”云千羽举着身份徽章跑过来,虚拟屏上的进度条缓缓爬升,“就差喷泉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防护罩,在彩带上投下斑驳的光。阿萤坐在超市门口的藤椅上,看着纸人队长指挥队员们往烧烤店的红墙上贴剪纸——这次剪的是烤串和水果,歪歪扭扭的图案贴在砖墙上,像幅热闹的壁画。
忽然,纸人队员手里的胶水洒了点在地上,它吓得赶紧用纸糊的手去擦,结果越擦越脏,纸糊的指尖都蹭黑了。阿萤赶紧递过块湿抹布:“慢慢擦,别把自己蹭破了。”纸人队员接过抹布,学着她的样子轻轻擦,动作慢得像在跳小步舞。
住在1号楼的王嫂带着女儿过来,小姑娘手里捧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萤火虫——是她和爸爸昨天在后山抓的。“阿萤姐姐,把这个放进灯笼里吧,晚上会发光。”小姑娘踮着脚,把萤火虫倒进纸灯笼,玻璃罐里还剩两只,她小心地递给阿萤,“这个给你,会亮的。”
阿萤把萤火虫放进透明的玻璃瓶,光点在罐子里忽明忽暗,像装了两颗小星星。她看着小姑娘跑向装饰现场,和其他孩子一起往树上挂灯笼,忽然觉得这末世的日子,藏着太多细碎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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