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猎人小屋内的气氛,从微妙的试探转向了纯粹的务实。凯瑟琳提供的信息如同一块块拼图,在苏昌河脑中迅速构建起关于克劳斯及其势力网络的清晰图像。他的弱点并非无懈可击——对解除混血诅咒的执念是他最大的动力,也是他最容易被利用的破绽;他与兄弟姐妹们之间复杂而脆弱的关系,是可以撬动的缝隙;而神秘瀑布镇盘根错节的超自然势力,女巫、狼人、乃至其他心怀鬼胎的吸血鬼,都可以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克劳斯不会放弃,”凯瑟琳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势力分布图,语气凝重,“他就像最耐心的猎人,而我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上次你的干扰只会让他更加愤怒和警惕。”
“愤怒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苏昌河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他目光落在地图上一个被凯瑟琳重点标记的地点——一座位于镇外森林深处、据说与创始家族女巫有渊源的古老墓地。“这里,你说女巫的能量残留很强?”
“没错,”凯瑟琳点头,“邦妮·贝内特,现在镇上最强大的女巫之一,她的祖先曾在那里举行过重要仪式。克劳斯对女巫的力量既利用又忌惮,尤其是涉及古老契约和诅咒的时候。”
“很好。”苏昌河眼中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我们需要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让克劳斯认为,他找到了比你更‘好用’、或者更能直接达成他目的的二重身替代品,或者……解除诅咒的关键线索,就藏在那里。”
凯瑟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引蛇出洞?然后呢?就算他去了,我们又能做什么?正面抗衡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谁说我们要正面抗衡?”苏昌河看向她,眼神深邃,“我们只需要他离开他的巢穴,进入一个我们预设的、对他不利的战场。削弱他,孤立他,甚至……让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他详细阐述了他的初步计划:利用凯瑟琳对克劳斯心理的了解和苏昌河自身超越常识的能力,伪造出关于“另一个潜在二重身”或者“失落诅咒破解之法”的线索,将其巧妙地泄露给克劳斯安插在镇上的眼线。同时,苏昌河会提前在古老墓地布置,不是设置致命的陷阱——那对克劳斯效果有限——而是利用无相剑元模拟出特定的能量扰动,干扰女巫遗迹的能量场,制造出一种“古老封印即将松动”、“强大力量即将现世”的假象。
“克劳斯多疑,但面对他追寻了千年的目标,他宁愿信其有。”苏昌河总结道,“他会亲自去确认。而那时,他的注意力会被完全吸引。”
“那我们呢?”凯瑟琳追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个计划大胆而冒险,但听起来……似乎有成功的可能。
“我们,在他确认被骗,怒火最盛、警惕却因愤怒而有所降低的那一刻……”苏昌河的声音冰冷而清晰,“给他送上第一份‘礼物’。”
他所谓的“礼物”,并非直接攻击克劳斯本人。目标是克劳斯安插在墓地外围、负责警戒和接应的一名忠诚下属——一个名为“芬恩”的吸血鬼。苏昌河的计划是,在克劳斯被墓地假象吸引全部注意力时,以雷霆手段瞬间制服或控制芬恩,获取他脑海中关于克劳斯近期计划、藏身地点以及其他兄弟姐妹动向的关键信息。同时,这次精准的打击本身,就是对克劳斯权威的赤裸挑衅和削弱。
“这太危险了!”凯瑟琳下意识反对,“芬恩是始祖之一,虽然不像克劳斯那么强大,但也不是普通吸血鬼!而且一旦失手,我们会立刻暴露在克劳斯的全面报复之下!”
“风险与收益并存。”苏昌河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想要打破僵局,就必须冒风险。至于芬恩……”他看了一眼自己修长的手指,“他不会有呼救的机会。”
他话语中绝对的自信,让凯瑟琳再次想起了那道斩断巨树的剑气。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冷静地规划着如何算计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怪物,仿佛在布置一场寻常的棋局。那种掌控全局的气势,让她在恐惧之余,竟隐隐生出一丝依赖感。她不得不承认,在无尽的逃亡生涯中,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制定出一个如此……主动进攻的计划。
“你需要我做什么?”她最终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顺从。
“扮演好你的角色。”苏昌河说道,“确保‘线索’能‘自然’地传到克劳斯耳中,并且不引起他过度的怀疑。剩下的,交给我。”
计划就此定下。
接下来的两天,凯瑟琳动用她残存的人脉和狡诈的技巧,如同织网的蜘蛛,开始小心翼翼地在神秘瀑布镇散布经过精心设计的流言。而苏昌河则多次潜入那片古老墓地,利用神游玄境对能量的精微操控和无相剑元的特性,巧妙地扰动地脉能量,制造出符合预期的“异象”前兆。
一切准备就绪。
第三天的夜晚,月隐星稀,正是适合黑暗生物活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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