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比欢快、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容澈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头发乱得像鸟窝,衣服也破了几处,掌心还在渗血,模样狼狈到了极点,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思念。
他冲到若离面前,想靠近又不敢,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又渴望表扬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殿下……您去哪儿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好想你……”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却情感澎湃。
若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却因她的归来而兴奋雀跃的模样,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嗯。”她只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迎接。对于他的伤势和狼狈,并无询问之意。
她的视线越过容澈,看向寂雪宫深处。
万物母气鼎正安静地悬浮在那里,吞吐着生机霞光,等待她的归来。
她更关心这个。
容澈却丝毫没觉得被冷落,殿下能回应他,他已经开心得要飞起来了!
“殿下您累不累?渴不渴?我……我新做了……呃……”他兴奋地想说他的新发明,但想到那只是个半废品,顿时卡壳了,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挠着头傻笑。
“嘿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若离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寂雪宫。
容澈连忙像个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嘴里不停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两个月他是怎么想她的,昭云殿有多冷清,他有多担心……虽然得到的只是冰冷的沉默,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对他而言,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能看到她,就是最大的幸福。
而就在若离返回昭云殿,容澈欢天喜地之时——
一道披着满身风尘与湿冷寒气的身影,正踉跄着穿越北境的风雪,朝着昭云殿的方向艰难前行。
是苏砚。
他离开江南后,不惜耗损本源,日夜兼程,动用了一切能加快速度的秘法,只为了尽快赶回北境,赶回能离她更近的地方。
江南的温软早已被刺骨的寒风取代,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北境的酷寒,但他毫不在意。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中那份灼烧的渴望与恐慌。
他害怕那丝感应只是错觉。
害怕等他赶到时,一切又归于沉寂。
害怕连远远守候的资格都失去。
灵力几近枯竭,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神魂因过度催动秘法而阵阵抽痛。
但他依旧咬着牙,凭借着那股近乎偏执的意念支撑着,一步一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踉跄的脚印。
昭云殿那巍峨的轮廓,已经遥遥在望。
看着那熟悉的、冰冷的宫殿,苏砚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混合着巨大的渴望与深入骨髓的卑微。
快了……就快到了……
而与此同时,玉清珩站在那处废弃的邪阵外,面色凝重地看着诛邪盟总部传来的最高指令——【邪阵事关重大,疑似与失踪的万物母气鼎力量有关。封锁消息,彻查到底,必要时可……提请昭云殿协助。】
提请昭云殿协助? 玉清珩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意味着,他或许有了……光明正大再见她的理由?
澹台明澈在云梦泽深处,看着手中关于皇室供奉院与那“生机散”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棋盘越来越大了。
殿下,您可知,您取走的鼎,正在外界掀起怎样的风浪?
或许,当这风浪大到一定程度时,您会需要一把好用的“伞”?
无夜依旧镇守在剑宗,周身剑意愈发凛冽。那丝来自界外的邪恶神识让他警惕不已。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只希望,那位殿下,真有掌控全局的力量。
所有人的轨迹,似乎都因若离的归来,而即将再次交汇于那座冰冷的昭云殿。
而若离已回到寂雪宫,目光落在了那尊万物母气鼎上,对外界因她而起的波澜,浑然未觉,亦或……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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