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仙春楼,转入一条僻静巷道后。
陈云默对彬卡娅低声道:
“公主,之前为防万一,我与沐雨芸姑娘约定过,若有紧急情况,可去城西她的私人别院寻她。”
“那里比仙春楼更隐蔽!”
彬卡娅闻言,秀眉一挑,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哦?原来她叫沐雨芸啊? 真没想到她居然连闺名,还有私人别院位置都告知于你了?”
“陈护卫,看来你与这位沐雨芸姑娘交情匪浅啊。”
“莫非还约好了日后时常私会不成?”
陈云默面色不变,沉声解释道:
“公主说笑了!朋友间的交情罢了,而且为日后传递紧要消息多留一条途径罢了。”
“那别院亦有仙春楼的人看守,并非轻易可入之所。”
“哼,最好如此。”
彬卡娅轻哼一声,不再多言,但眼神却更锐利了几分。
两人悄然潜至城西那片宅区。
陈云默观察片刻,指着一处看似安静、另外有门户看守的院落,低声道:
“应该就是那里了。”
他们绕到后院墙根下,瞅准一个空隙,身形利落地翻墙而入,落地无声。
院内一间雅致的房舍中,沐雨芸正临窗翻阅书卷。
忽听身旁的赤娥低声道:
“小姐,有人潜入!是…陈公子的气息,还有一人,武功不弱。”
沐雨芸一怔,放下书卷:
“陈公子?他怎会此时前来,还如此…”
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若非急事。
陈云默绝不会不循常理,直接翻墙而入。
她定了定神,对赤娥道:
“我去看看。你小心戒备。”
说罢,她推门而出,果然见到陈云默与一位作男装打扮。
眉目间却带着异域风情的陌生“公子”站在院中。
“陈公子?”
沐雨芸面露讶异,快步上前,压低声音。
“何事如此紧急?这般进来,若被妈妈派来看守的人发现…”
陈云默立刻道:
“沐姑娘,事出突然,得罪了。还请想个法子,暂且稳住门外看守。”
“莫让他们察觉院内动静,更不可让他们进来。”
随后,两人进入大厅,隔绝院中的视线。
沐雨芸见他神色凝重,心知必有大事。
她心思电转,立刻转身走向院门方向,对守在外面的两个护院柔声道:
“两位大哥,我刚得了一首新曲谱,需静心演练片刻,不喜打扰。”
“若无要事,请勿让人入院。晚些时候,我让丫鬟给你们送些酒水点心。”
护院素知这位红芸姑娘脾气有些孤高,喜静厌扰。
且平日待他们也不薄,不疑有他,连忙应道:
“姑娘放心演练便是,我等绝不让人打扰。”
沐雨芸微微颔首,退回院中。
随即关紧了大厅的房门,将外界的一切悄然隔绝。
-
房门一关,室内光线微暗,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彬卡娅的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直接越过沐雨芸。
牢牢锁定了她身侧的赤娥。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因压抑了两年的仇恨:
“我们来,并非为了红芸姑娘。”
她顿了顿,视线锐利地盯在半遮面的赤娥脸上。
“而是...为了...果然是你,你眼角的那颗泪痣,和我师父的画中人一模一样。”
赤娥闻言,面露诧异与困惑:
“这位…公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们见过吗?”
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身,将沐雨芸护得更周全些。
“哼,还在装!”
彬卡娅冷笑,因激动而不再刻意压抑嗓音,清冽的女声迸发出来。
“我问你,两年前,你和一中年男子,在明国滇南哀牢山下,那处废弃茶马驿站发生的事可曾记得?!”
“两年前....滇南的茶马驿站?中年男子?”
赤娥眼中骤然闪过巨大的惊悸,仿佛被触及了最深的记忆。
“你是…!”
“果然你想起来了!”
“那中年男子就是我师父!我乃是孟族公主彬卡娅,谢先生唯一的亲传女弟子!”
“我师父对你难道不好吗?他那般温柔欣喜,待你何等不同?你却害了他!我要替师父复仇!”
沐雨芸见状急忙上前道:
“这位公子..不对,这位姑娘,你这是…?”
彬卡娅目光不离赤娥,声音悲愤:
“红芸姑娘,抱歉,今日我是为师复仇而来!你这位贴身侍女,赤娥,两年前亲手杀害了我恩师!此仇不共戴天!”
沐雨芸顿时大吃一惊,随后想了想道:
“这...绝无可能!”
沐雨芸挡在赤娥身前。
“姑娘!这定有天大误会!赤娥姐心地善良,伴我至今,怎会是杀害你师父之人?”
“误会?”
彬卡娅声音因痛苦而扭曲。
“没有误会!当时驿站之中,只有她与我师父两人!”
“我亲眼看见我师父胸口插着一柄奇特的短刀,而她…她的手正紧紧握着那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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