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裹挟着两人冲向下游,云清朗在冰冷的水中死死抓着陈默的手腕。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后背重重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剧痛让他差点松手。
咳......咳咳......陈默从水里挣扎着爬上岸,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嘴唇冻得发青,清朗!抓住那根树枝!
云清朗勉强睁开眼,看到岸边垂下一根粗壮的柳枝。他拼尽最后力气抓住,被陈默连拖带拽拉上了岸。
两人瘫在泥泞的河岸上,大口喘着气。远处传来犬吠声,隐约可见一座简陋的茅草屋,门前挂着盏摇晃的灯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王二狗。
这地方......陈默皱眉,怎么会有......
万幸,没摔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云清朗猛地抬头,看到陈默正坐在柳树上,胸口还插着那支箭,却跟没事人似的晃着腿:云哥,按道理咱俩是不是应该碰到一位世外高人?
你......云清朗瞪大眼睛,你不是......
死了?陈默咧嘴一笑,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快了快了,别急。
他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时却踉跄了一下。陈默立刻上前扶住他,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脸色骤变:你中了七日断魂散
万师傅的拿手好戏。陈默摆摆手,没事,我还能撑......
话没说完,他直接栽倒在地。
云清朗刚要上前,远处茅屋的门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趿拉着草鞋,头发乱糟糟像一个老头的人慢悠悠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
大半夜的,吵吵啥呢......老头眯着眼往这边瞅了瞅,哟,这不是小云子吗?
云清朗愣住了:您认识我?
老头没回答,晃晃悠悠走过来,用脚踢了踢陈默:这小子快不行了。又瞥了云清朗,墨子,你胳膊上的伤再不管就要烂了。
陈默警惕地按住剑柄:你是谁?
老头灌了口酒,嘿嘿一笑:王二狗啊,灯笼上不写着吗?他转身往屋里走,要救人就跟上,不救就等着收尸。
云清朗和陈默对视一眼,一起揭掉了王二狗头上戴着的假发。
茅屋内比想象中干净许多,墙上挂满了晒干的草药,角落里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器具。王二狗示意陈默躺在木床上,自己则翻箱倒柜找出一包银针。
按住他。王二狗叼着酒葫芦,含混不清地说,待会儿可能会蹦跶。
云清朗刚按住陈默的肩膀,就见王二狗一针扎在陈默心口——原本昏迷的陈默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忍着点!王二狗又连续下了七针,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在陈默胸口发黑的血脉上,这毒已经走到心脉了,再不逼出来就真成死人了!
黑血顺着银针往外冒,滴在木床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云清朗迅速从药囊取出解毒粉撒上去,才止住腐蚀。
半个时辰后,陈默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王二狗拔了针,又灌了他半葫芦酒:睡一觉就好了。转头看向云清朗,云哥,把手伸出来。
云清朗伸出手腕,王二狗搭上两指,眉头越皱越紧:天咒发作了?
您怎么知道......云清朗震惊地看着他。
王二狗没回答,起身从墙上取下一幅泛黄的古画。画中是两个年轻人站在药王谷门前,其中一个眉目清朗,赫然是年轻时的林清玄;另一个吊儿郎当勾着林清玄的肩膀,笑得没个正形......
这是......云清朗瞳孔骤缩。
王二狗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这里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本手札和一块残缺的玉佩,现在看来,等不及了。
云清朗拿起玉佩,发现它竟与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能严丝合缝地对上!拼接完整的瞬间,玉佩发出淡淡青光,映照出手札扉页上的字迹:
天咒非祸,乃天赐之力。唯心境澄明者,可驭而不狂。——林清玄绝笔
三日后,陈默终于醒来。
我居然没死?他摸了摸胸口已经结痂的伤口,看向正在煎药的云清朗,云哥,二狗呢?
云清朗指了指门外:钓鱼去了。
陈默:......
云清朗手里拿着刚摘的草药:王前辈说你的毒已经清了,但心脉受损,三个月内不能动武。
陈默苦笑:现在这情况,不动武可能死得更快。他看向云清朗,《巫蛊典》还在吗?
云清朗点头,从怀中取出用油布包好的卷轴:二狗说,这上面缺失的内容,在药王谷禁地里。
你要回去?陈默皱眉,万老头儿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你。
必须回去。云清朗握紧玉佩,天咒下次发作就在七天后,如果找不到控制方法......他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清楚后果。
王二狗拎着条鱼晃进门:聊啥呢这么严肃?把鱼扔给云清朗,炖了。自己一屁股坐在木箱上,云哥,想去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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