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CBD写字楼区,玻璃幕墙反射着残月的冷光。吴起灵蹲在“环球金融中心”顶楼的边缘,蓝翔夹克的袖口被夜风掀起,露出小臂上淡金色的麒麟纹路——这是血脉即将沸腾的征兆。
“十七楼西南角,热成像显示体温零下三度。”韩舒芙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键盘敲击的轻响。她此刻正坐在街对面的宾利车里,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着整栋大楼的监控数据流,“奇怪的是,物业系统显示那里是间法务办公室,今天加班的律师半小时前已经离开。”
吴起灵捏了捏掌心的剑穗,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柄在夜色里泛着暗红微光。三小时前,这栋楼接连发生两起坠楼案,死者都是深夜加班的白领,监控拍到的最后画面里,每个死者身后都跟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只是那女人的脸始终隐在阴影里,露出的手腕白得像骨头。
“是骨女。”他低声道,指尖在膝盖上划出剑指的起手式。师父手札里的记载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骨女者,生前遭人虐杀分尸,怨气聚骨而成,喜着白衣,常于午夜勾引男子,待其情动时现出血肉模糊之相,惊吓至死者魂魄离体,再啃食其骨滋养自身。
宾利车的远光灯突然闪了两下。吴起灵翻身站起,蓝翔夹克的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他顺着消防管道下滑,靴底碾过生锈的铁架发出刺耳声响。十七楼的防火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寒气让楼道里的感应灯都泛起白霜。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法务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拉得严实,只有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正对着门的办公椅转了过来,椅背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旗袍,领口别着朵干枯的白梅。
“吴先生来得真快。”
女人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柔得发腻。吴起灵猛地侧身,堪堪避开从天花板滴落的粘稠液体——那东西落在地板上,竟腐蚀出铜钱大的黑洞。
墙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个身影。穿旗袍的女人身形纤瘦,长发垂到腰际,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唯独一双眼睛红得像淬了血。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的小臂上赫然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边缘还凝着黑紫色的血痂。
“林小姐生前是位钢琴老师,对吗?”吴起灵的右手按在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柄上,左手悄然结成剑指,“三年前在这间办公室被合伙人杀害,尸体被分装进六个行李箱,埋在城郊的垃圾场。”
骨女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原本平滑的皮肤开始裂开,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她猛地抬手,十根指甲瞬间伸长半尺,带着乌黑的毒液扫向吴起灵的咽喉:“你见过他们的骨头吗?被野狗啃得七零八落的那种!”
吴起灵不闪不避,左臂迎着指甲挥出,蓝翔夹克的袖子瞬间被划开三道口子,淡金色的麒麟血却顺着伤口涌出,在空气中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指甲撞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竟像玻璃般寸寸碎裂。
“麒麟血……”骨女发出尖锐的嘶鸣,踉跄着后退三步,旗袍下的骨骼突然发出咯咯的响声,整个人竟在瞬间拔高了半尺,“又是这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吴起灵趁机抽出秦皇剑-红焰麒麟,暗红色的剑身在月光下暴涨出半尺长的焰芒:“怨气不散,只会沦为阴物的傀儡。今天我便渡你入轮回。”
话音未落,骨女突然撕开旗袍,露出满身交错的骨缝,每道缝隙里都渗出黑红色的粘液。她张开嘴,满口尖牙参差不齐,喉咙深处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轮回?那些人渣还在逍遥法外,我凭什么要去轮回!”
随着她的嘶吼,办公室里的文件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凝成旋转的纸刃。吴起灵脚尖点地,身体像陀螺般旋转起来,蓝翔夹克的衣角扫过地面,带起的气流竟将纸刃生生震碎。他借着旋转的力道拧身跃起,剑指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缚!”
三道金芒如同锁链,精准地缠上骨女的脚踝。但这阴物的反应快得惊人,她猛地弯腰,脊椎竟像蛇般向后弯折,避开了紧随而至的剑刃。那些被金芒缠住的骨骼突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骨粉射向吴起灵面门。
“格斗讲究的不是力量,是预判。”吴起灵突然低笑一声,在骨粉近身的刹那猛地沉肩,右肘精准地撞在骨女的肋下。尽管隔着层骨骼,他仍能感觉到对方体内怨气的剧烈波动——这是生前被利器刺穿的旧伤。
骨女发出吃痛的闷哼,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骨片四散开来。吴起灵瞳孔骤缩,秦皇剑-红焰麒麟在身前划出密不透风的剑网,却还是有几片碎骨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痛感。
“在那边!”蓝牙耳机里传来韩舒芙急促的声音,“她附在文件柜上了!”
吴起灵猛地转头,只见铁皮文件柜突然剧烈震颤,抽屉纷纷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卷宗。那些纸张像活物般缠绕上来,在半空中织成个巨大的茧,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骨骼正在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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