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往石头缝里塞了什么?!”
林不凡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劈开了矿洞内压抑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齐刷盯地钉在了僵在塌方体前的火疤身上。摇曳的火光将他脸上那道陈旧的疤痕映照得如同蠕动的蜈蚣,更添几分狰狞。
火疤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脸上瞬间堆满了被冤枉的惊怒和委屈:“你…你血口喷人!韩头儿!他污蔑我!我是在探查岩石结构!我能塞什么?!”他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指着林不凡的手指微微颤抖。
“污蔑?”林不凡眼神锐利如鹰,一步踏前,强大的精神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他死死锁定火疤刚才动作的位置——那块靠近腐朽支撑梁下方的岩石缝隙。“那缝隙里残留的阴冷邪气,隔着三步远我都能闻到!和外面那怪物的气息、和墨文手下用的邪符一模一样!你敢说没有?!”
“邪气?!”
“火疤哥?!”
王墩、小顺子等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火疤。韩冲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握着刀柄的手猛然收紧,刀锋隐隐转向火疤的方向。鲁老浑浊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紧紧盯着火疤。张婶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放屁!”火疤脸色涨红,眼中凶光毕露,仿佛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老子跟着韩头儿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就凭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想栽赃老子是内鬼?!我看你才是墨文派来的奸细!故意挑拨离间!韩头儿!别信他!”他一边嘶吼,一边看似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靠近那块藏着紫色石头的缝隙。
“是不是栽赃,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林不凡寸步不让,目光扫向韩冲,“韩队正,那石头缝里的东西,就是铁证!若不立刻挖出毁掉,一旦引爆,整个塌方体崩塌,我们都得被活埋!”
韩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边是李铁临终警告和林不凡的指证,一边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火疤脸上的伤疤,是早年为了救他而留下的…可林不凡手中的同心玉和密匣,还有外面那恐怖的怪物和追兵,都让他不得不信!他死死盯着火疤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到一丝慌乱或愧疚。
火疤的眼神凶戾依旧,但那凶戾之下,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戳穿后的疯狂和绝望。
“韩头儿!你信他还是信我?!”火疤的声音带着一丝破音的嘶哑,身体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而剧烈的爆炸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声音来自他们刚刚逃离的古禁制方向!整个古矿道再次剧烈摇晃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洞顶的碎石和尘土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砸得人头皮发麻!
“禁制!是禁制那边!”阿明惊恐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墨文的人!他们用爆破符在强攻禁制薄弱点!”韩冲瞬间判断,脸色铁青!他猛地看向塌方体,又看向火疤和那块缝隙,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时间没有了!
“王墩!小顺子!制住火疤!”韩冲厉喝一声,手中砍刀毫不犹豫地指向火疤!
“韩头儿!你!”火疤眼中瞬间被难以置信和彻底的疯狂淹没!
“得罪了,火疤哥!”王墩虽然心中惊疑,但对韩冲的命令本能服从,低吼一声,和瘦小却动作灵活的小顺子一左一右扑向火疤!
“滚开!”火疤彻底撕下了伪装,脸上那道疤痕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跳动!他猛地从腰间皮囊抽出那柄短刀,刀身竟泛起一层不祥的灰黑色水光!反手一刀,带着凌厉的恶风,狠狠劈向扑来的王墩!同时一脚踹向小顺子!
铛!噗!
王墩用矿镐格挡,却被短刀上蕴含的阴毒水灵力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小顺子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在胸口,闷哼着倒飞出去!
“果然是你!”韩冲目眦欲裂,悲愤交加!火疤这一刀,暴露了他隐藏的修为和阴毒功法,绝非他自称的“粗浅土系法诀”!
“是老子又怎么样!”火疤一击得手,如同困兽,眼中只剩下疯狂和毁灭!他不再掩饰,身体猛地扑向那块藏着紫色邪石的缝隙!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引爆那东西!让所有人陪葬!让墨师爷的人能更快进来!
“拦住他!”韩冲怒吼,挥刀扑上!但距离稍远,眼看火疤的手就要触碰到缝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横移而至!是林不凡!
他强忍着经脉欲裂的剧痛,脚下《星屑步》再展!在火疤的手即将插入缝隙的刹那,后发先至!灌注了星辰之力的脚尖,如同钢鞭,精准无比地踢在火疤的手腕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火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短刀脱手飞出!他整个人也被这股巨力带得踉跄后退,撞在乱石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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