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算账的徐巧芳听见哭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放下账本过来查看情况。
恩恩扑进徐巧芳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
他身后，苏光宗抱着囡囡追过来。
对上徐巧芳质问的视线，苏光宗解释道：“妈，真不是我惹他哭，我也不知道他为啥哭，刚才他还保护囡囡呢，突然就哭了，不信您问囡囡！”
囡囡沉浸在爸爸回家的喜悦中，顺着苏光宗的话点头。
“哥哥突然就哭了，我也不知道哥哥为啥哭。”
徐巧芳瞪了苏光宗一眼，抱着恩恩去一边哄，一边问他为什么哭。
恩恩抱着徐巧芳哭的可伤心了。
“囡囡，囡囡有妈妈，也有爸爸，我，我什么都没有……”
【恩恩也太可怜了……】
徐巧芳心疼极了，她抱着恩恩去拍了苏光宗好几巴掌。
“都是你，都怪你！我打死你！”
要不是苏光宗非得亲自照顾谭云欣，分不清楚主次，谭云欣也不会缠上他，妄图取代陈美珍的位置，最后丢下恩恩一个人跑了。
要不是苏光宗，恩恩好歹还能有个母亲，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孩子母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
徐巧芳也觉得对不起恩恩的父亲，人家为了保家卫国牺牲，她的儿子却害得烈士的孩子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这些话当着孩子的面也没法说。
“你说你回来干什么……”
苏光宗也有点泄气，他现在回来怎么没人稀罕他呢……
回老宅听说苏国正跟秦春霞又生了个孩子，他那年过半百的爹在家里伺候孩子，见面也就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回来，徐巧芳也不欢迎他。
外头天气那么冷，他心里也是冷的，感受不到一点家里的温度。
可他去年的年假没休完就归队，今年过年部队的领导强制他休年假，他在外面也没地方去，只能回来。
徐巧芳好不容易把恩恩哄好了，抬头看见他抱着囡囡玩，恩恩的表情又不好了。
徐巧芳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添乱！
“囡囡，你下来玩一会儿，爸爸抱抱恩恩好不好？”
囡囡摇头：“不要！”
苏光宗还是把囡囡放下来。
“囡囡，你要懂事一点，恩恩的爸爸是爸爸的恩人，爸爸以后也是恩恩的爸爸，恩恩没有爸爸多可怜啊，爸爸去抱抱恩恩好不好？”
囡囡从小就不小气，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就是不让苏光宗去抱恩恩，苏光宗，没把她哄好，她也咧着嘴开始哭。
两个孩子都开始哭，徐巧芳既心疼囡囡，又心疼恩恩。苏光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又被徐巧芳嫌弃了。
“嫂子，囡囡在哭呢。”
陈美珍跟苏耀祖拎着箱子站在门口，听见孩子的哭声，陈美珍推门进来。
“囡囡，恩恩，妈妈回来了！”
“妈妈！”
陈美珍蹲下，囡囡哭着扑进陈美珍怀里，恩恩犹豫了一下，见陈美珍冲他招手，他用袖子抹了把眼泪鼻涕，也跑过去。
“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陈美珍拿纸巾给两个孩子擦了擦脸，从行李箱里掏出两个遥控汽车。
她把遥控汽车的包装拆开，把汽车放在地上，揽着他们教他们怎么玩儿。
只要按一下遥控器，小汽车就会跑，两个孩子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一时忘记了哭。
“跟妈妈说你们哭什么？”
囡囡瘪瘪嘴抱住她的脖子。
“妈妈我想你了。”
恩恩也抱住她。
“我也想你。”
陈美珍在他们两个的脸蛋上亲了亲。
“喜欢遥控汽车吗？自己去玩一会儿。”
苏耀祖放下箱子。
“来，我陪你们玩儿！”
陈美珍这才看见站着的苏光宗。
“回来了。”
她自然又疏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从包里拿出了一堆文件。
“妈，我在海城又谈成了好几家供货商，需要您签字。”
徐巧芳扫了一眼文件，好几家玩具厂，还有自行车厂，还有工艺品厂，他们的货源越来越丰富了。
“我这半年在海城成立了好几家公司，方便咱们卖货，也方便出口。”
“咱们家没有自己的工厂也能出口吗？”
这些事情徐巧芳想都不敢想，记得以前厂里的的机器坏了，买一台进口的设备要花好多钱呢，一个小零件坏了，也得用进口的零件，现在都能出口了？
“咱们有自己的品牌，有品牌就能出口，主要是要有出口的途径渠道……”
半年没剪头发，陈美珍的头发正好到披肩的长度。
她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羊绒大衣，背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皮包，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一双半高跟的皮靴。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与季节不符合的朝气，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脸上眉飞色舞，张扬又自信，跟从前的温柔腼腆判若两人。
她也化妆，也打扮，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清爽，一点儿也不浮夸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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