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砺锋归鞘,红藻锁星瞳(石岛湾砺锋洞)
砺锋洞深处,炉火依旧熊熊,却多了一份劫后余生的凝重。墨甲庞大的身躯静静矗立在维修架上,黝黑的甲身布满狰狞的伤痕:左臂“惊雷巢”彻底损毁,只留下扭曲的金属基座;右肩装甲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露出里面焦黑的管线;胸腹处更是布满深刻的划痕和凹陷,如同被洪荒巨兽狠狠撕咬过。海水、油污和燃烧残留的焦痕覆盖其上,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深海炼狱的惨烈。
权世勋(长子)赤膊站在巨大的墨甲旁,古铜色的上身肌肉虬结,汗水在炉火映照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但与以往那狂暴的锻打不同,他此刻的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小心翼翼。他手中不再是沉重的锻锤,而是一柄细长的、散发着幽冷寒气的墨家刻刀。在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摆放着数个由整块温玉雕琢而成的、结构极其精巧的镂空容器。容器内壁,融入了细密繁复的墨家机关。而容器内部,则填充着粘稠如蜜蜡、散发着柔和粉红光晕的“渊海红藻”原株!
墨离在一旁紧张地指导着,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大当家,此处‘导灵回环’需一气呵成,不可中断!红藻灵性内蕴,这所刻线路便是引导其生发之力、中和晶石辐射的关键锁链!务必以‘引而不发’的劲力,将贯通之形融入沟槽…”
权世勋(长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玉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下刀,都凝聚着他全部的精神。刻刀尖端在温润的玉璧上划过,留下流畅而充满韵律的刻痕。奇妙的是,当他将注意力全部融入刻刀,引导着那“引而不发”的劲力时,玉盒内的红藻似乎有所感应,空气中散发的粉红光晕微微波动,竟有一丝丝极淡的暖流顺着刻刀反馈而来,温柔地抚慰着他依旧隐隐作痛的脑海。那源自星图晶石的、如同跗骨之蛆的疯狂低语,在这红藻生发之力和强大意志力的双重压制下,竟被牢牢地锁在了意识的最深处,如同被关进笼子的猛兽,虽未消亡,却已无法再肆意咆哮!
他正在改造的,是“星瞳渊瞳”系统核心晶石基座的外围稳定装置。将填充了红藻的玉质稳定器嵌入其中,如同在狂暴的力量源泉外围,筑起一道以生克死的温柔堤坝!
“成了!”最后一笔线路刻完,权世勋(长子)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他拿起那枚温润如玉、内部流淌着粉红光晕的稳定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清凉与生机。这不仅仅是一件机关造物,更是他驯服深渊、重掌力量的钥匙!
“立刻安装调试!”权世勋(长子)的声音带着一种久违的沉稳,眼中虽然仍有疲惫,但那深沉的混乱与狂暴已被一种内敛的锐利取代。他看向伤痕累累的墨甲,如同看着即将重获新生的战友。“墨甲需要更强的爪牙!‘惊雷巢’要重铸!装甲要加厚!下一次…老子要亲手把影佐的‘海龙’(日军海军代号)撕成碎片!”
砺锋洞的炉火,第一次不再是为了压制疯狂,而是为了锻造更锋利的、守护的刃!归鞘的怒海龙王,在渊海红藻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驾驭“星瞳”而不被吞噬的平衡点。他的目光投向洞外翻涌的墨色大海,那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二幕:烽烟传讯,三地铸药魂(盘龙垒,主厅)
盘龙垒主厅,肃穆依旧,白烛高烧。灵堂的悲怆气氛被一种压抑着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所取代。白映雪端坐主位,宽大的素白衣袍下,腹部的隆起已十分明显。她脸色依旧带着孕期的苍白,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映月,沉静地扫视着肃立两侧的核心人物:王有禄、李振彪(裹着渗血的绷带)、墨家耆宿、陈清河,以及刚刚被紧急召回的几位“三地通”核心掌柜。
李振彪独臂拄刀,声音嘶哑却洪亮,回荡在厅堂:“…属下无能!未能截下影佐转移的核心器物!然拼死焚毁其营地,毙敌三十七,包括三名携带活菌之‘毒卒’!缴获密封铅箱一只,内藏菌株样本及…此物!”他猛地一挥手,一名死士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份边缘焦黑、沾着褐色血渍的文件残片,以及一张相对完整的、印着“昭和通运株式会社”抬头的货运清单!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张清单上。只见上面清晰地列着:
货物:药品(磺胺噻唑)、医用棉纱、外伤敷料 数量:陆拾箱 发运地:天津港东码头丙字仓 目的地:徐州前线,坂本支队接收 备注:加急!军部特批!台儿庄方向战事吃紧,务必于三月廿八日前送达!
“台儿庄?”王有禄倒吸一口凉气,“倭寇在徐州那边…打得很凶!听说国军在死守!”
白映雪眸光一闪,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历史的风雷已滚滚而来!台儿庄,这个即将在抗战史上留下血火烙印的名字,此刻竟以这种方式与盘龙垒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影佐利用合法商运,夹带“雪融”毒菌的阴谋虽被部分挫败,但他显然将目标转向了更广阔、更残酷的正面战场!用“药品”作为掩护,其心可诛!而前线将士急需的救命药,也成了他计划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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