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没护好宗门,如今...”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青铜铃铛突然泛起金光,“能护你一次,也算...不负当年誓言。”
林渊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枯骨残魂中的生机正在急速流逝,而那枚青铜铃铛里,似乎封印着什么古老的力量。
劫云虽散,可他知道,刑天的残念绝不会轻易罢休——
下一刻,远处天际突然传来数声尖锐的鸟鸣。
林渊转头望去,三只有着金羽的飞鸟正划破云层,每只鸟爪下都抓着一人,最前面那只鸟背上,坐着个身披墨绿道袍的老者,正捏着罗盘皱眉。
“天机阁的人?”他喃喃自语,再回头时,枯骨的残魂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唯有那枚青铜铃铛,正静静躺在焦土上,泛着温暖的金光。
丹田内的元婴突然睁开眼,眼中雷光与铃铛金光交相辉映。
林渊弯腰捡起铃铛,指尖触到铃铛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识海——那是百年前,宗门老祖在大难临头时,将这枚铃铛封入后山墓冢的画面。
“原来...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天。”他低声说着,将铃铛收入怀中。
劫云彻底消散,天空重新湛蓝,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焦土上的青铜铃铛刚被林渊收进怀中,守墓人枯骨的残魂便剧烈震颤起来。
他半透明的指尖突然泛起幽蓝微光,一缕残魂从心口处被生生抽离,凝成一枚布满裂痕的青铜鼎——玄雷鼎。
鼎身刻着的雷纹本已模糊,此刻却被残魂鲜血染得发亮。
小友...枯骨的声音比碎瓷还轻,玄雷鼎悬浮在他与林渊之间,当年老祖用这鼎镇压过域外雷兽,如今...替你挡一道。他残魂上的裂痕顺着手臂爬到脖颈,每说一个字,便有细碎的光点从裂痕中漏出,像极了宗门后山夏夜的流萤。
林渊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枯骨残魂中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这玄雷鼎根本不是什么遗物,而是枯骨用自身残魂祭炼的最后手段!老...前辈!他踉跄着要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气墙挡住。
那是玄雷鼎自发释放的护罩,将他与外界隔绝。
莫动。枯骨的残魂突然挺直腰杆,竟有几分当年护法的威严,你可知为何我守着墓冢百年?他抬手抚过玄雷鼎,鼎身雷纹开始流转,当年宗门被灭那晚,我护着典籍阁突围,却在山脚下被截杀。
弥留之际我对着祖师牌位发过誓...他的目光穿透焦土,仿佛看见百年前的血火,若有一日,我宗再出能逆劫的儿郎,我必以残魂为引,助他破这困局。
天际突然传来裂帛般的轰鸣。第七道雷劫来了。
这道雷劫与前几道截然不同:没有雷柱,没有雷海,而是一团翻滚的紫黑色雷云,中心处凝聚着一只青铜巨手,五指如峰,掌心刻满镇压万灵的古篆——竟是刑天亲自操控的天道镇魂手。
蝼蚁!刑天的咆哮震得玄雷鼎嗡嗡作响,你吞噬雷霆,篡改劫数,当真是以为天道可欺?青铜巨手缓缓下压,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林渊耳中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这是神魂被直接碾压的征兆。
欺不欺,试过才知。林渊咬着牙抹去嘴角的血。
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九狱塔在发烫,第五层锁链崩断时的余震尚未平息,第六层锁链竟开始发出的轻响。
突然,塔尖射出一道金色符文,如游龙般钻入他眉心——那是字!
时间流速瞬间改变。
林渊看见青铜巨手的指节上,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幽蓝的法则之血;看见刑天面具下,那道贯穿左胸的伤口正翻卷着黑色雾气;甚至看见玄雷鼎表面的雷纹,正以极慢的速度吞噬着巨手落下时带起的风刃。
九狱塔...第六层。他低喃着,右手按在丹田。
此刻金丹已完全转化为棱形剑核,表面雷纹如活物般游动,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九狱塔第二层的御雷诀。
他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的雷劫不是阻碍,而是九狱塔用来淬炼剑核的——就像铁匠要锻出精铁,必须反复捶打。
他大喝一声,识海中的法则网突然收缩,精准裹住玄雷鼎上的雷纹。
青铜巨手落下的刹那,玄雷鼎突然暴涨十丈,鼎口喷吐出炽烈雷火,与巨手掌心的镇压古篆撞在一起。
雷火与古篆相互侵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像极了两柄神兵在拼杀。
枯骨的残魂在这一刻彻底透明。
他望着林渊,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当年...我没能护住宗门典籍,如今...能护住你...话音未落,他的残魂便如晨雾般消散,只余下玄雷鼎上一道极淡的光影,那是他最后一丝执念。
林渊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
他想起初入宗门时,总在藏经阁外扫地的老仆;想起外门大比时,躲在人群里为他鼓掌的佝偻身影;想起矿洞塌方那晚,他昏迷前隐约听见的——原来都是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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