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朔的话音在青铜殿堂内回荡,带着令人齿冷的疯狂与笃定。那土黄色的光罩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万象璇玑仪”的核心牢牢护住,其散发出的苍凉、厚重的地脉之力,不仅暂时压制了内部狂暴的煞气,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能量壁垒,将陈远等人彻底隔绝在外!
“砰砰砰!”刘擎天怒吼着挥刀猛劈那光罩,战刀砍在上面,只激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反震之力却让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光罩纹丝不动!凌素雪的剑气点刺其上,亦如泥牛入海,只能留下瞬间即逝的微弱光斑。
“没用的!”公输衍面色灰败,声音带着绝望,“这是宇文恺公设下的最终保险,连接着洛阳乃至更大区域的地脉根基!强行攻击,等于在与整个中原大地的一部分角力!除非能瞬间输出远超其负荷的能量,否则绝无可能从外部破开!”
“哈哈哈!”光罩内的雷朔发出得意的大笑,他肩胛处的剑伤还在渗血,却毫不在意,双手继续在控制台上操作,调整着“稳定锚”的能量输出,那土黄色光罩的光芒随之变得更加凝实。“放弃吧!待我彻底理顺这‘璇玑仪’的能量,将其与圣教秘法完全融合,便是尔等的死期!届时,以此地为基,引动天下煞气,重定乾坤,何等伟业!”
陈远倚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冷汗涔涔。体内那脆弱的能量平衡,因为外部“稳定锚”散发的、同源地脉之力的牵引,再次变得躁动不安,淡金与暗红的光丝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如同挣扎的活物。监天令在他左手中嗡鸣不止,既与光罩内地脉之力共鸣,又对其束缚和扭曲的状态感到强烈的排斥。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他强忍着不适,大脑飞速运转。公输衍说得对,从外部强行破开“稳定锚”的光罩绝无可能。那么,关键就在内部!在于那个被激活的“地脉强制稳定锚”本身!
“公输先生……墨文……”陈远声音嘶哑,带着急迫,“这‘稳定锚’……既是保险……必有其……触发和维持的机制……能量从何而来?如何……中断它?”
公输衍和墨文闻言,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住光罩内那个散发着土黄色光芒的、微缩九鼎状的“稳定锚”结构。
“地脉之力……自然是抽取自大地……但其启动和维持,必然需要一个‘引子’和持续的能量核心!”墨文快速分析道,手指在空中虚划,“看其结构,与‘璇玑仪’核心相连,但又有独立的基础……那个基座!它的能量核心,很可能就在其基座之下,直接连通更深层的地脉!雷朔刚才那一下,并非提供能量,而是用某种特定频率的‘指令’,打开了能量通道的‘阀门’!”
“阀门……”陈远目光一凝,看向雷朔手中那柄依旧插在控制台隐秘插孔中的奇形短刃,“是那把匕首?它能发出特定的能量频率,作为‘钥匙’?”
“极有可能!”公输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若能干扰那把‘钥匙’,或者……切断‘稳定锚’与深层地脉的能量连接……”
“如何切断?”刘擎天急问。
“除非……有人能进入光罩内部,或者……从地脉层面进行干扰……”公输衍的声音低了下去。进入光罩内部不可能,而从地脉层面干扰,谈何容易?那需要对地脉能量有着极高的理解和操控能力,在场众人,或许唯有……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气息微弱、却手握监天令的陈远。
陈远感受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光罩内志得意满、正在加速操作的雷朔,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监天令,并主动引导体内那团脆弱的平衡能量,尝试与监天令深度融合。
他要再次冒险,以自身和监天令为桥梁,去感知、去触碰那被“稳定锚”引动的、更深层的地脉能量!他要找到那个“阀门”,或者,找到干扰其运作的方法!
这是一个比之前引导异种能量更加凶险的过程!他自身的状态极差,监天令也非完好,而去干扰一个正在全力运转、连接广大地脉的“稳定锚”,无异于蝼蚁撼树,稍有不慎,便会被磅礴的地脉之力反噬,瞬间灰飞烟灭!
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厚重粘稠的土黄色海洋。这就是被“稳定锚”引动的地脉之力,磅礴、古老、带着大地的脉动与威严。在这片能量的海洋中,他渺小得如同尘埃。他努力寻找着,感知着,循着那能量的流动,追溯其源头。
找到了!
在“稳定锚”基座下方极深处,他“看”到了一条被强行拓宽、如同主血管般的能量通道,正将汹涌的地脉之力源源不断地泵入“稳定锚”。而在那条通道与“稳定锚”的连接处,存在着一个极其复杂、由能量构成的“锁扣”结构——那就是“阀门”!此刻,一股熟悉的、带着归墟教团特有阴冷扭曲波动的能量频率,正如同钥匙般,嵌入那个“锁扣”,维持着通道的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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