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雨柱一直沉默着。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照片上的画面，心疼、愤怒、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王晓棠，愤怒那些人竟敢如此伤害她，更心疼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车子快到家属院时，何雨柱开口道：“龙三，你带两个人去查周明轩的底细，越详细越好。龙五，去安排一下，三日后西郊砖窑厂周围，布下人手，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是，老板。”两人齐声应道。
何雨柱知道，对方既然敢约他见面，肯定没安好心。但他不能不去，他不能让王晓棠的名声毁于一旦。
回到家属楼，推开家门时，王晓棠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毯，眼神放空，像是刚睡醒，又像是根本没睡着。看到何雨柱回来，她浑身一僵，随即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了，嘴唇干裂，显然是没休息好。
何雨柱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有一瞬间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让她再安稳一会儿。可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事情摊开来说，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柔：“晓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王晓棠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毯子，指尖泛白。“没……没有啊，柱子哥，我能有什么困难。”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牛皮信封，将照片和内裤轻轻放在茶几上。
王晓棠的目光触及那些东西的瞬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弹了起来。她双手捂住脑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眼泪瞬间决堤。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身体一软，痛苦地蹲了下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何雨柱连忙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晓棠，别怕，我在呢。”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晓棠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挥舞着双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甚至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颊。“放开我！你看到了……你都看到了……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你会嫌弃我的……”
何雨柱任由她打着、抓着，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我不嫌弃，晓棠，我从来都不嫌弃你。”他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坚定而温柔，“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何雨柱要共度一生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王晓棠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是趴在他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将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恐惧和屈辱，全都倾泻了出来。
何雨柱就那么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耐心地等她哭够。
哭了许久，王晓棠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雨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声音沙哑：“柱子哥……对不起……我没敢告诉你……”
何雨柱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没事，都告诉我吧，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王晓棠吸了吸鼻子，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连王老都不知道的细节，终于被她一点点揭开。
“那年我刚满十八，刚到香港读大学……周明轩是我的学长，比我大三届，他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学校里好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我也偷偷喜欢过他。”王晓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有一天，他约我去浅水湾玩，说有惊喜给我。我当时可开心了，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可是……可是他把我带到一家偏僻的酒店，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惊喜，只有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何雨柱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力量。
“周明轩……他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些人把我按在床上……我拼命反抗，可是我反抗不了…”王晓棠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又涌了上来，“他们还拍照……周明轩就在旁边拍……他说，要是我敢告诉别人，就把照片寄给我爸妈，发给学校里的所有人……”
“畜生！”何雨柱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从那以后，他们就控制了我。他们让我给他们传递消息，让我去接近一些富商的子女套取情报。周明轩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不敢……我怕爸妈知道了会伤心……”
“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联系上了我爷爷。他派来的人接我回内地那天，周明轩他们好像知道了我家的背景，没敢拦着。我以为……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了，就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谁也没告诉，包括我爷爷，我只说在香港不适应，想回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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