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只是一眼，他脸上的坚毅和争论时的锐气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恍惚。
他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颤抖。
美队猛地站起身，甚至来不及对在场的众人解释，只是道了一句。
“抱歉，我有急事。”
便拿着手机，步履有些匆忙地离开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消息，能让美国队长如此失态。
托尼看着离去的美队，眉头紧锁，刚才争论的争论虽然已经被打断。
但他知道，团队的裂痕已经产生。
张清玄重新端起那杯微凉的茶。
他知道，佩吉·卡特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史蒂夫手中。
不过冬兵已经被他提前解救出来，不知道英雄们的内战会不会像前世一样再次发生。
神盾局某个名义上已被废弃、实则转为高度机密的地下研究设施内。
这里封存着许多纽约大战、九头蛇事件后回收的“敏感物品”。
其中就包括对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进行深度分析和去编程化治疗的全套设备与数据。
得益于张清玄之前的干预和美国队长的坚持，巴基并未被长期拘禁，而是处于一种半观察、半治疗的状态。
神盾局的专家们，正试图彻底清除九头蛇留在他脑中的精神控制指令。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泽莫，这位在索科维亚废墟中失去一切的前上校，成功伪装成一名外包的数据维护工程师，混入了这个设施。
他穿着毫不起眼的工装，胸前挂着伪造的证件。
避开主要的监控探头，利用事先截获并破解的权限密码，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核心观察区的主控室。
隔离室内，巴基正处在药物引导的浅度睡眠中。
泽莫缓步走上前去，低声在冬兵的耳边说道。
“渴望、生锈、十七……”
一个个俄语单词，直接钻入了巴基的大脑。
巴基的身体猛地绷紧，即使在药物作用下，他的眼球也开始在眼皮下剧烈转动，额角渗出冷汗。
就当泽莫说完最后一个单词，巴基猛地睁开双眼。
伦敦，一座古老的教堂内。
史蒂夫·罗杰斯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凝视着那具棺椁。
佩吉·卡特，他曾经的爱人，那个在他还是布鲁克林的瘦弱小子时就相信他、鼓励他的女人，如今也永远地长眠了。
他亲自作为扶柩人之一，送完了她最后一程。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史蒂夫转过身，看到一位气质干练、眉眼间与佩吉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莎伦·卡特。”
女子率先伸出了手。
“佩吉是我的姑姑。她经常提起你，队长。”
史蒂夫与她握了握手，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莎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悄然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边，娜塔莎同样穿着一身黑衣。
“节哀，史蒂夫。”娜塔莎轻声道。
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他转向娜塔莎，问出了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
“有谁签了那份协议？”
娜塔莎的表情有些微妙，她回答道。
“托尼、罗德、幻视……已经签了，我和山姆还在观望。至于张道长那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明确表示天师府不会签署任何协议，他的弟子们也不会。而且，他刚刚得到消息，冬兵……巴基失踪了。”
史蒂夫的瞳孔骤然收缩，刚刚因佩吉去世而带来的悲伤瞬间被巨大的担忧所取代。
“失踪？怎么回事？在哪里失踪的？”
“在神盾局的秘密设施里，看守人员全部被击晕，监控也被巧妙地避开了关键部分。”
闻言，史蒂夫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们必须找到他！”
纽约，地狱厨房，天师府。
张清玄看着手机上希尔传来的加密信息，眉头紧紧皱起。
佩吉·卡特去世，美队参加葬礼，冬兵巴基在神盾局高度保密设施内离奇失踪……
这些信息串联起来，让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对劲……”张清玄低声自语道。
按照他之前的干预，巴基应该处于相对稳定的监管和治疗中，按理说不会轻易失控，更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地突然消失。
他的眼神随之变得锐利。
“这可不仅仅是时间线的自我修正这么简单，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强行将事情推向某个特定的轨道。”
英雄分裂，兄弟阋墙……难道这场内战，终究是无法避免的吗？
原本他打算置身事外，让复仇者内部自己去解决理念之争。
但巴基的失踪，以及背后隐隐透出的“人为操控”痕迹，让他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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