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提佛牙寺的晨雾裹着檀香,丝丝缕缕缠上阿扎尔的衣摆。他跟着僧伽罗僧侣踏过青石板,鞋尖碾过昨夜落下的金莲花瓣,发出细碎的声响。
“净化仪式需在月圆时分启动。”引路的老僧侣双手合十,声音裹着寺钟的余韵,苍老却沉稳。
阿扎尔摩挲着怀中的星砂瓶,瓶身的温度正随着靠近佛牙舍利塔缓缓升高,瓶内的星砂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仪式的核心,是佛牙舍利中的星能。”老僧侣推开刻满星轨铭文的木门,殿内的金光瞬间涌了出来。
阿扎尔的呼吸顿了一下。
佛牙舍利供奉在九层鎏金塔中,塔尖悬着一枚鸽卵大的蓝宝石,正随着殿外的风轻轻摇晃,投下的光斑在地面流转,与星砂瓶的光芒交相辉映。
“宝石需先浸入星能泉水,去除尘世杂质。”一名年轻僧侣端着玉盘走来,盘中摆着十余枚刚开采的星能宝石,色泽暗沉,毫无光泽。
阿扎尔弯腰打量,指尖刚触到一枚宝石,星砂瓶发出清脆的嗡鸣。
宝石表面的裂纹里,竟渗出淡淡的黑色雾气。
“这是矿脉中的浊气,若不净化,非但无法传导星能,反而会反噬使用者。”老僧侣接过玉盘,缓步走向殿后的泉水池。
泉水池由整块白玉砌成,池底铺着星轨纹路的石板,池面飘着一层薄薄的星芒,水温微凉,带着清冽的草木气息。
年轻僧侣将宝石一枚枚放入池中,水面立刻泛起涟漪,黑色雾气从宝石中蒸腾而出,遇光便消散无踪。
“诵经开始。”老僧侣盘膝而坐,手中捻着佛珠。
数十名僧侣齐声诵经,语调平缓却带着奇异的韵律,像是从远古传来的星声。
阿扎尔下意识地握紧星砂瓶,他发现诵经的节奏,竟与瓶内星砂的震颤频率分毫不差。
星砂瓶的光芒越来越亮,瓶身上的星轨纹路缓缓浮现,与池底的石板纹路完美契合。
池中的宝石开始发光,从暗沉的灰黑色,逐渐转为澄澈的蓝、紫、金三色,光芒顺着泉水蔓延,将整座佛牙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星能正在激活。”老僧侣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从未有过宝石能在仪式中绽放如此璀璨的光芒。”
阿扎尔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星砂瓶正在引导佛牙舍利的能量,缓缓注入宝石之中。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
“是海洋星会的残余势力!”一名守卫冲了进来,胸口插着一支涂满星能毒液的箭矢,脸色惨白。
老僧侣脸色剧变,起身就要去关闭殿门。
“来不及了。”阿扎尔按住他的肩膀,星砂瓶的光芒暴涨,“他们的目标是星能宝石。”
殿门轰然碎裂,十几个蒙面人手持星能弯刀闯了进来,刀刃上闪烁着暴戾的红光。
“把宝石交出来!”为首的蒙面人厉声喝道,声音嘶哑难听。
阿扎尔将老僧侣护在身后,目光扫过那些蒙面人,他们的衣摆上,都绣着威尼斯商人的徽章。
“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阿扎尔的声音冷了下来,星砂瓶在他手中旋转,星芒四射。
年轻僧侣们吓得瑟瑟发抖,握着佛珠的手不断颤抖。
“别怕。”阿扎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诵经,仪式不能停。”
老僧侣反应过来,立刻高喊:“诵经!守住泉水池!”
僧侣们强压下恐惧,重新盘膝而坐,诵经声再次响起,只是比之前多了几分颤抖。
蒙面人见状,立刻挥刀冲了过来,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
阿扎尔抬手,星砂瓶的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挡在泉水池前。
弯刀砍在屏障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蒙面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首的蒙面人惊怒交加,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瓶子的能量,比星能核心还要强!”
他一挥手,其余蒙面人立刻从怀中掏出星能手雷,狠狠朝屏障砸去。
“小心!”老僧侣惊呼出声。
阿扎尔没有慌,他从怀中取出那枚星能佛牙吊坠,这是国王赠予他的信物,此刻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他将吊坠抛向空中,口中默念星轨咒语。
吊坠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网,将所有手雷尽数接住。
“去!”阿扎尔指向那些蒙面人,光网裹挟着手雷,猛地飞了过去。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蒙面人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为首的蒙面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
阿扎尔冷笑一声,星砂瓶的光芒化作一道锁链,缠住了他的脚踝。
“想跑?”阿扎尔缓步走过去,蹲下身,扯下他的面罩。
那张脸,赫然是威尼斯商人乔瓦尼的副手。
“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阿扎尔的声音带着寒意。
副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海洋星会不会放过你的!星能核心迟早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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