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地底深处,幽冥老祖瘫坐在血池边缘,胸膛剧烈起伏。他身上的黑袍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躯体——那是萧辰随手一击留下的痕迹。
“玄帝...萧辰...”老祖每吐出一个字,就带着血沫从嘴角溢出,“千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活着...”
他艰难地抬手结印,血池中顿时浮起数十个诡异的肉卵。这些卵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正在有节奏地搏动着,仿佛内里孕育着某种可怕的生命。
“幸好...本座早有准备...”老祖狞笑着,“三日后的祭天大典,就看是你玄帝手段通天,还是我的这些小宝贝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一道幽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窟中。
“老祖,一切已安排妥当。”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声音嘶哑难辨,“三皇子那边已经上钩,只要祭天大典开始,他就会配合我们打开皇城大阵的缺口。”
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好。告诉姬玄风,事成之后,他就是新的天凤皇。”
“那七公主...”
“姬明月的九天玄凰体是本座突破的关键,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老祖语气森冷,“至于萧辰...本座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一切,一点一点被摧毁。”
幽影躬身领命,正要离去,却突然被叫住。
“等等,”幽冥老祖突然皱眉,“那个老乞丐...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
“暂时还没有,此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天机阁那边也没有任何记录。”
老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多加留意。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皇城,绝非等闲之辈。”
“是。”
待幽影消失,幽冥老祖缓缓沉入血池,任由那粘稠的血液滋养着他重伤的躯体。血水中,那些肉卵搏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会破卵而出。
......
皇城西南角,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雅间内。
“殿下,此事风险太大,还请三思。”一个幕僚打扮的中年人低声劝诫。
三皇子姬玄风负手立于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轮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风险?”他轻笑一声,“有什么风险能比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更大?”
“可那是幽冥殿啊!与虎谋皮,终将被虎所伤!”
姬玄风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又如何?父皇偏心,早就属意七妹继承大统。若不是海外仙宗出事,她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宗嫡传,哪会正眼看我们这些凡俗兄长?”
他缓步走到茶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老七一个女子,凭什么执掌天凤皇朝?就因为她有个好师尊?现在靠山没了,倒是想起回家争权了。”
幕僚苦笑:“可是与幽冥殿合作,无异于叛国啊殿下!”
“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姬玄风冷冷道,“只要我能登上皇位,谁又会在意过程如何?”
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再说,幽冥殿答应过我,他们只要七妹一人,对皇朝疆土并无兴趣。这笔交易,再划算不过。”
幕僚长叹一声,心知再劝无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进。”
一个侍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殿下,七公主府的眼线传来消息,那个叫萧辰的男子,今日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外出。倒是七公主一早便进宫面圣,至今未归。”
姬玄风挑眉:“哦?看来我们的七公主是去搬救兵了。可惜啊,父皇如今闭关疗伤,朝中大事由我和几位皇叔暂代,她注定要白跑一趟了。”
“需要加强监视吗?”侍卫问道。
“不必打草惊蛇。”姬玄风摆摆手,“按照原计划,盯紧祭天大典的准备工作。特别是皇城大阵的核心阵眼,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侍卫领命退下。
姬玄风走到窗边,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喃喃自语:“七妹啊七妹,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回来争这个位置吧...”
......
七公主府,密室之内。
萧辰闭目盘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若是有人在侧,定会震惊地发现,他周围的空间正在微微扭曲,仿佛承受不住某种无形的压力。
突然,他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差不多了。”他轻声自语,抬手间,数道符文凭空浮现,在密室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若是姬明月在此,定会认出这是传说中的“周天星辰阵”,乃是上古时期引动星辰之力修炼的无上法门。但此刻萧辰布下的这个阵法,却似乎有些不同。
就在阵法成型的瞬间,萧辰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融入阵眼之中。
“以我帝血为引,唤汝真名...”他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咒文,“...现身吧,暗影卫。”
刹那间,密室内的光线仿佛被吞噬一空,彻底的黑暗中,四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他们全身笼罩在特制的黑袍中,连面容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唯有胸前一枚不起眼的玄色徽记,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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