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信息茧房:“织网者”的降临与逻辑的牢笼
高原盆地的天空,依旧是那片压抑的铅灰色。但若有人能像李萌一样以“星瞳”窥视信息维度,便会看到一幅令人心悸的景象——
无数纤细到近乎无形的、由纯粹秩序能量构成的光丝,正从大气层外那“清道夫”单位的核心悄然释放,如同亿万蛛丝,以超越物理的速度垂落、蔓延,精准地覆盖了整个盆地区域,尤其是环形巨石阵列的上空。
这些光丝并未直接穿透那层完美的自然隐匿场,而是如同最精巧的绣娘,开始在隐匿场的外围,编织一层新的、更加致命的网——一个针对信息流动的静默牢笼。
这就是“织网者”的力量。它并非物理攻击单位,而是Ω系统用于处理“信息层面异常”的专用工具。它的任务,是创造一个区域性的信息真空,隔绝内外一切非许可的信息交换,包括电磁波、量子信号、乃至更深层的意识波动和维度涟漪。
光丝编织的网逐渐成型,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盆地内的能量环境开始变得“迟钝”,连风声都仿佛被吸走了部分活力。这是一种针对“存在”本身的窒息。
李萌蜷缩在碎石地上,刚刚从信息过载的剧痛中稍有缓解,立刻就感受到了这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灵魂僵硬的凝滞感。比之前的秩序力场更加 subtle(微妙),却更加深入骨髓。她的“星瞳”本能地试图向外探知,却发现感知范围被极大地压缩、扭曲,如同隔着厚厚的、布满油污的毛玻璃观察世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而混乱的光影。
她试图调动体内那源自巨石阵列的、与地脉共鸣的力量,却发现这股力量与外界的联系也变得异常晦涩、迟滞,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
“织网者”正在剥夺她对外的“感知”与“连接”,将她困在这片荒原,变成一个信息层面的孤岛。
更让她心悸的是,她能模糊地“看”到,那些构成“网”的光丝,正在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算法,不断分析、尝试解析巨石阵列隐匿场的能量模式和信息结构。它们像无数条冰冷的数字舌头,舔舐着隐匿场的边界,寻找着最细微的破绽。
一旦被它们找到规律,或者她再次动用超出隐匿场完美模拟范围的力量,这个保护了她许久的避难所,将瞬间暴露在“清道夫”的毁灭性打击之下。
她必须保持绝对的“静默”,像一个真正的、毫无异常的石头,才能在这张逐渐收紧的网中,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但时间,对她而言,同样宝贵。
2. 营地抉择:杨维冬的破局之策与老刀的疑虑
老刀的营地也监测到了盆地方向上空的异常能量读数。虽然无法像李萌那样直观“看”到“织网者”的光丝,但仪器显示那片区域的背景辐射和电磁环境正在发生快速而诡异的变化,变得异常“干净”和“稳定”,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抚平”了。
“是‘他们’的新手段!”钳子看着屏幕上平滑到不自然的曲线,脸色发白,“他们在封锁那片区域!不仅是物理层面,是信息层面的彻底隔绝!”
老刀眉头紧锁,这种手段超出了他以往对付“异常”的经验。这更像是一种……降维打击。
“我们布置在盆地边缘的几个被动传感器刚刚全部失联了,”一个手下汇报,“不是破坏,是信号被完全屏蔽,或者说……被‘静默’了。”
营地陷入短暂的沉默。面对这种层面的力量,他们这群“捡破烂”的,显得如此无力。
“我们得做点什么。”杨维冬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困死她。”
“做什么?”老刀看向他,眼神锐利而现实,“冲进去?那是送死。而且,我们连里面现在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不是冲进去。”杨维冬走到那张简陋的高原地图前,手指点在几个分散的、被标记为“历史异常点”或“未解能量反应区”的位置,“我们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是都有一些之前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吗?”
老刀眼神微动:“你的意思是……”
“声东击西。”杨维冬沉声道,“‘他们’的注意力现在主要集中在卡瓦格博盆地。如果我们能在其他几个地方,同时制造一些足够大、足够奇怪的‘动静’,比如……设法激活那些沉寂的‘异常点’,会不会吸引‘他们’的部分注意力,甚至迫使‘他们’分散力量?”
“风险太大!”一个手下立刻反对,“那些‘东西’是什么都没完全搞清楚,强行激活,万一失控,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而且,怎么激活?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对那些真正的‘古老异常’根本无效!”另一个补充道。
“用这个。”杨维冬拿起那台刚刚修复部分数据的“哑巴”设备,“这里面存储的,不止有日志。‘钳子’刚才不是说,底层有一段无法识别、具有微弱周期性活动的异常数据吗?我怀疑……那可能不是寄生虫,而是陈默或者李萌留下的某种……意识碎片或者能量签名的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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