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沙子被日头烤得滚烫,脚踩上去跟踩在烧热的铁板上似的,滋滋啦啦地烫得人直缩脚。张楚岚胳膊肘刚一沾地,血珠子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混着沙粒黏在皮肤上,又疼又痒。他撑着胳膊刚要起身,林墨的鞋底子突然悬在他鼻尖前,草屑子簌簌往下掉,落了他一脸 —— 这明摆着是递过来个破绽,就看他能不能接得住。
“进攻得跟胡同里骑二八车抢道似的,瞅准了空当就往前扎,半点不能犹豫;防御嘛,得像老北京那灰墙,看着不起眼,真要较劲,结实着呢。” 林墨收回脚,脚尖在沙地上碾出个浅坑,坑里的沙子烫得发白发干,“你刚才那金光咒,前胸护得倒密实,跟扣了个铁壳子似的,可后脖子呢?跟光着膀子似的,练了个寂寞!” 他抬胳膊擦汗时,袖口滑出截红绳,拴着的墨玉佩在太阳底下晃悠,亮得晃眼,玉佩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沙土,看着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冯宝宝拎着菜刀突然从旁边扑过来,刀风 “呼” 地扫过张楚岚耳边,带着股子冷飕飕的劲儿,直劈他左肩。这路数野得没章法,跟胡同里突然窜出来的野猫似的,根本来不及躲。张楚岚猛地往下一蹲,后背的炁 “噌” 地涌上来,淡金色的光膜铺得比上次厚了半寸,堪堪把刀背扛住,震得他胳膊一阵发麻,像是有无数根小针在肉里扎。
“嗯,” 冯宝宝把刀收回来,用指尖在刀刃上蹭了蹭,指甲缝里还卡着点早上没擦干净的菜渣,“比昨天扎实三成嘛。” 她蹲在地上,用刀背敲了敲张楚岚的膝盖,“就是进攻的时候,那炁散得跟撒花椒面儿一样,东一点西一点的,没个准头哦。” 说着,忽然用刀背往沙地上一戳,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这儿,刚才该往这儿走,能省不少力气。”
林墨冷不丁从后头踹了一脚,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巧劲。张楚岚早有防备,借着这股劲儿往前一滚,滚得满身都是沙,跟刚从沙堆里打了个滚似的。他反手甩出去三道金光,虽说偏得没边儿,一道擦着冯宝宝的头发飞过去,一道打在旁边的树干上,还有一道直接钻进了沙地里,可比起昨天,明显多了两道残影,看着倒像那么回事了。“这还像个样儿,” 林墨甩了甩手腕,甩棍在手里转了半圈,带起一阵风,“攻防得跟熬杂酱似的,得搅和匀了才够味儿,光有咸没有香可不成。” 他说着突然停住,盯着张楚岚的手腕,“你这金光咒的边儿有点发虚,跟没发好的面似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瞅你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张楚岚正抹汗呢,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沙地上,瞬间就被吸干了。林墨的手机 “嗡嗡” 震起来,在裤兜里动个不停。他瞥了眼消息,眉头皱了皱,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合口味的东西:“徐三说,张灵玉带俩老道在总部等着,罗天大醮改规矩了。” 张楚岚抬头时,正看见冯宝宝拿菜刀在沙地上画着什么,横一道竖一道的,跟小孩子涂鸦似的,交叉的地方画了个圆,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又说不出像啥,倒有点像村口老槐树上的年轮。
往总部去的路上,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跟跑马灯似的。张楚岚扒着窗户,玻璃上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指纹,他用手指头在上面划来划去,忽然笑了:“墨哥,你说天师府改规矩,会不会是想找个背锅的?我这两下子,去了也是当炮灰,还是那种一捏就碎的炮灰。” 他摸了摸后腰,那儿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有只小虫子在肉里爬,“上次被全性那帮人追得跟丧家犬似的,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林墨握着方向盘,忽然往旁边让了让,躲开一辆逆行的三轮车。那三轮车后座堆着高高的废品,看着摇摇晃晃的,像随时都能散架。“不好说。” 他想起上周截的全性密信,信纸泛黄,上面那句 “龙虎山藏着宝贝” 被人用红笔圈了又圈,圈得纸都快破了,“有时候看着是机会,其实是坑,深不见底的那种坑,跳进去就别想爬出来。” 玉佩在手心温温的,不知咋的,突然有点发烫,像是揣了个小暖炉,烫得他手心微微出汗。
【系统提示:张楚岚金光咒练到七成了,财富值涨 50,现在一共 5010 点。】
哪都通总部的会议室里,空调开得足,跟外面的热烘烘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张灵玉的拂尘在宣纸上扫来扫去,“罗天大醮” 四个字写得笔锋凌厉,跟他的人一样,带着股子生人勿近的劲儿。旁边的清风道长捻着念珠,珠子 “噼里啪啦” 地响,慢悠悠地说:“原先就龙虎山内门二十来岁的弟子能参加,如今改了,只要是异人,二十五岁以下都成,门槛降了不少。”
“这次大醮,” 明月道长往前凑了凑,手指头重重戳在宣纸中间,把纸都戳得陷下去一块,“头一名,能见到第六十六代天师张之维,受‘天师度’传承,接下任天师的位子,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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