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同志们的血没有白流。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践踏了人类底线的魔窟,终于被摧毁了。这,就足够了。
李文英别过脸,不忍再看。秦书婉默默站立了片刻,转身走出了木屋。何彩珠和柳小眉也红着眼眶退了出来。
屋外,天色已经大亮。朝阳喷薄而出,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洒满群山,也照亮了山下那片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焦土。新的一天开始了,空气中血腥和硝烟的味道似乎也淡了一些。
秦书婉走到山崖边,眺望着远方。晨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发丝,也吹拂着她纷乱的心绪。任务,以一种远超预期、代价惨重的方式,完成了。但她知道,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日军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内部的纷争或许也不会停止。然而,有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李文英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沉默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秦队长,”良久,李文英缓缓开口,声音依旧疲惫,却带着一种新的力量,“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书婉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染了泥土和暗红色血渍的手指,良久,才轻声道:“我会向上峰汇报这里的情况。至于下一步……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关于那份图纸的副本,以及……今后在这一带的情报共享。”
李文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点了点头:“好。”
暂时的合作,或许会因为共同的敌人和流淌的鲜血,延续下去。尽管前路依然布满荆棘,但希望的火种,已经在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上,被那些逝去的和活着的勇士们,用生命重新点燃。
孤灯或许会熄灭,但长明的,是抗争的精神与不灭的人性光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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