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
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这是个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油灯在桌上发出微弱的光。
他想起来了。昨晚被一个老人拉进墙里，然后睡着了。
老人不在房间里。门关着。
陈破检查自己的身体。脚踝还有些疼，但比昨晚好多了。他摸了摸胸口，承运玉还在。
他下床走到门边，试着推了推。门开了。
外面是一条低矮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是泥土夯实的，头顶有木梁支撑。这确实是个地下空间。
通道尽头有说话声。他小心地走过去。
那里是个稍大的房间，老人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看到陈破，他们停止了交谈。
“醒了？”老人笑着问，“睡得还好吗？”
陈破点点头。“谢谢您救了我。请问这是哪里？”
“旧城区的地下。”老人说，“很多年前挖的防空洞，后来废弃了。我收拾了一下，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中年男人。“这是老周，我的邻居。”
老周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像个干体力活的人。他对陈破点点头，没说话。
“你们为什么住在地下？”陈破问。
“习惯了。”老人简单回答，没有多解释。“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桌上放着馒头和咸菜。陈破确实饿了，接过馒头吃起来。
老人看着他吃饭，突然问：“你身上的那块玉，能给我看看吗？”
陈破立刻警惕起来，捂住胸口。“不行。”
老人笑了。“别紧张。我只是好奇。那玉很不一般，对吧？”
陈破不说话，继续吃饭。
老人也不勉强，换了个话题：“外面那些追你的人，是九州鼎事务局的？”
陈破抬起头：“您知道他们？”
“打过交道。”老人说，“他们专门处理你这样的人和事。”
“我这样的人？”
“像我们这样，能感知和运用特殊能量的人。”老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周。“我们都是。”
陈破很惊讶。他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没想到还有别人。
“你们也是……相灵一脉？”他试探着问。
老人摇摇头：“不是。我是地师一脉，老周是搬山一脉。不过现在这些名头都没什么意义了。”
他叹了口气：“如今像我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被九州鼎收编，剩下的东躲西藏。”
陈破想起那个灰衣人。“守山人呢？”
“他们是另一派。”老人说，“更古老，更固执。他们只关心看守那些能量点，不让任何人触碰。”
陈破明白了。原来有这么多的派别和势力。
“您为什么帮我？”他问老人。
老人看着他，眼神深邃。“两个原因。第一，我看不惯九州鼎的做法。第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希望？”
“相灵一脉曾经是最接近天地奥秘的传承。”老人说，“你们懂得如何调理气运，平衡阴阳。这个能力，现在非常需要。”
陈破想起爷爷的教导。相灵一脉确实是做这个的。
“现在天地气运混乱，很多地方出了问题。”老人继续说，“九州鼎只想控制，守山人只想封存。但这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老周突然开口：“我们需要有人能重整气运。”
陈破看着他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想让我来做这件事？”
“你有这个潜力。”老人说，“但现在的你还太弱。你需要学习，需要成长。”
陈破沉默了。他只想活下去，没想过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我可以教你。”老人说，“地师一脉的知识，对你会有帮助。”
陈破心动了。他确实需要学习。爷爷去世得早，很多知识他都是自己摸索。
“为什么帮我？”他又问了一次。
老人笑了笑：“我说了，你身上有希望。而且，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了一个机关。墙壁移开，露出后面的空间。
那里摆满了书，还有很多奇怪的仪器和工具。
“这是我的书房。”老人说，“你可以在这里学习。九州鼎的人找不到这里。”
陈破看着满屋的书籍和工具，心里做出决定。
“好。”他说，“我留下来。”
老人满意地点头。“很好。不过首先，我们要解决你被追踪的问题。”
他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陈破。“把这个带在身上。它能干扰无人机的探测。”
陈破接过布袋，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
“现在，跟我来。”老人说，“我带你熟悉一下这个地方。这里很大，像个迷宫。你要记住路线，免得迷路。”
陈破跟着老人走进通道。地下世界在他面前展开，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至少，他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而在地面上，林素和她的队伍还在继续搜索。他们不知道，目标已经消失在城市的地下迷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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