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黑袍人“永生仪式”的见证者后,
我的眼睛发生了恐怖变异,
从此每个曾经直视过我双眼的人都会离奇惨死,
而那群黑袍人却再次出现,
告诉我唯有他们的“真神”能解除这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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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空气总掺着一股消毒水也盖不住的、若有似无的陈旧衰败气味。林默靠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三点二十七分,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刺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几个小时前,他目睹了一场街头惨烈的车祸,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金属,还有地上一滩迅速扩大、暗红发黑的黏稠液体。他是最早赶到的人之一,帮忙抬起变形的车门,指尖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那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血。此刻,那触感和气味仿佛还黏在皮肤上,鼻腔里,挥之不去。
一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和轮子滚过地砖的声响打断了他昏沉的思绪。几个护士推着一辆平车飞快地冲过走廊,床单被血浸透了大片,暗红色的,还在不断洇开。一个年轻女人踉跄着跟在后面,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林默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就在那一瞬,极其短暂的,几乎像是幻觉——他好像看到平车上那人裸露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蠕动了一下,像是一团纠缠的、活着的阴影。
他猛地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只有翻开的皮肉和涌出的鲜血。
“看太多了…”他用力揉着发涩的眼睛,低声自语,把那股莫名的寒意归咎于过度疲劳和刚才血腥场面的刺激。胃里一阵翻搅。
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站起身,决定离开医院,呼吸点室外冰冷的空气或许能好受些。他甚至没去等电梯,直接推开安全通道厚重的铁门,步入了楼梯间。
这里比外面走廊更冷,灯光昏暗,只有每隔半层的一盏小壁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冰冷的混凝土台阶。他的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产生空洞的回响,一下,又一下,除此之外,只剩下一种近乎凝滞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
走了大概两层楼,他隐约听见下方传来某种声音。
很轻,但绝不属于这地方。
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声吟诵着什么,音调古怪而平板,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音节扭曲,完全听不懂,却莫名地让人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意来。那声音层层叠叠,仿佛从极深的地底,或者墙壁内部渗出来。
林默停住脚步,屏息细听。
声音又消失了。只有他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幻听?他皱紧眉头,心脏无端地跳快了几拍。
他犹豫了一下,放轻脚步,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继续往下走,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又转下半层,楼梯间侧壁出现了一扇平时绝不会打开的防火门,门上刷着绿色的漆,此刻却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缝隙。
那诡异的吟诵声变得清晰了些,正是从门后传来。
鬼使神差地,林默凑近了那条门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率先钻入鼻腔——像是大量陈年的灰尘、某种东西腐烂的甜腥气,还混杂着一股冰冷的、类似于金属和石头摩擦的味道。他强忍着不适,眯起眼朝里望去。
门后似乎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医院地下室大厅,空间大得惊人,远超他对医院结构的认知。视线所及,一片昏暗,只有最中央的区域,点着几圈幽暗的、像是油灯或蜡烛的光源,投下摇曳不定、扭曲怪诞的巨大阴影。
光影之中,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他们全都穿着宽大的、曳地的黑色长袍,连头脸都遮盖在深深的兜帽之下,无声无息地站立着,围成数个同心圆。所有的黑袍人都面向圆心,低着头,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那低哑、非人的吟诵正是从他们中间发出,音调毫无起伏,冰冷得令人窒息。
而在圆圈的最中心,地面似乎被刻画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图案,在幽暗的光线下难以看清全貌,只能瞥见一些扭曲的线条和无法理解的符号,偶尔反射出湿漉漉的、不详的微光。
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原始的、几乎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意识到自己绝不该看到这个。这不是什么医院该有的场景,这甚至不像是人间该有的东西!
他猛地向后退,想要悄无声息地逃离。
然而就在他后退的刹那,脚下不小心踢到了半块松脱的砖石。
“咔哒。”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得只剩下吟诵声的环境里,却尖锐得如同惊雷。
门内那平板冰冷的吟诵声,戛然而止。
绝对的、坟墓般的死寂,瞬间降临。
林默浑身血液都凉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下一瞬间,他感到无数道视线——冰冷、粘稠、没有任何活人情绪的视线——穿透了门缝,死死钉在了他身上。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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